“坊间传言,将军治军严明,公正无私,想必传言也不会有错,将军定是个公正严明有正义感的人……。”
“哦,传言啊。既是传言,那必定就会有谣传的地方,你为何还信。”那傅青纾直接打断她:“而且,即便是不可信的坊间传言,那不是我传出去的,我又为何要负责?”
那姑娘听了她的话,冷笑了几句,不再跪着,站了起来,微微抬头,直视傅青纾:“将军的意思是,外面那些传言都是假的?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沽名钓誉?”
傅青纾见她不再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便知道这才是她的真面容。现下她虽然不清楚这个姑娘的来路,也不清楚她的目的,但是几番交锋下来,让傅青纾感觉到,这个姑娘并不是一个特别好对付的人。
于是她也挺直胸膛,坐直了身体,声音微冷:“传言是真是假,跟我接不接你的状子没有直接联系。我治军公正严明,那只能说明我身为一个军人一个将领,是合格的,是称职的。但是很遗憾,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京兆府的人,也不是大理寺刑部的人,你的这些事我管不着。我也不能管。”
那姑娘见傅青纾也严明拒绝,而自己也已经得罪她,于是出言更加直接:“你的意思是,你要看着我们受苦受难有冤无处申,却冷眼旁观吗?副将军的声名,整个大赵王朝无人不知,就连我们那种小地方也都清楚,所以小的二人在四处伸冤碰壁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傅将军,原以为傅将军又悲悯之心,正义之感,绝对会出手相助的,却不料……。”
傅青纾此刻心里真的是冷笑连连了。
她也告诉他们伸冤正确的方法了,奈何他们就是不听,仗着有人围观,一味的胡搅蛮缠。原本她只是想觉得她们确实可怜,但是先如今看来,却是不然,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而且,除此之外,就个人而言,傅青纾还真有种和她较劲的意思。原本她今日出去就不开心,后来又遭遇一个店小二偷听怀疑,更是让她压不住心中的那股邪火,但碍于自己平日的修养,她依旧忍了下来。但是此刻,她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暂且不说她是一个武将,无法跨部门跨官职去帮她,即便她能仗着自己的权势强迫京兆府衙接了她的状子,那也只能得到一个应付的结果,而且于现在的傅家而言,这种仗势欺人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自掘坟墓。
而且,抛开这所有的一切利弊,傅青纾自己心底也是不想接的。心里的预感有一部分原因,但更大的原因在于这个姑娘。傅青纾实在是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要帮她?就凭这爷孙二人惨兮兮的诉苦,就凭这个姑娘不分青红皂白的数次打断她的解释?还是他们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当街拦马诉苦,傅青纾会迫于压力和流言而接下她的状子?
哼!傅青纾从鼻孔里轻哼一声,她傅青纾什么风浪没见过,何曾惧怕过民间的风言风语了?
想到这,她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从头到尾未曾下马,居高临下的静静的看着那个姑娘有条不紊的进行她的长篇大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