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顺闻言,似是十分遗憾的摆摆手,道:“看来,今日我们带着如此丰厚的诚意过来求和求亲,怕是不能成了。也罢,今日贵朝的态度我已明了,日后待我抵达我国境内时,自会一一向我们国君道明贵国的态度的。”
他环视一圈,见在座的所有人都一副戒备的紧盯着他,心下好笑,道:“以前听闻大赵王朝是堂堂天朝,心胸广阔,海纳百川,且人人都重信重诺。今日一见,却是......这倒是不如不见了。天朝的官家,告辞。贵国公主的生辰礼物我们已经送到,麻烦转送一下,至于她的生辰宴么,我们就不参加了。”说完,拂袖而去。
“我同意。”傅青纾及时的一句话语,止住了李乾顺及其他使者匆匆而去的脚步。
安少白十分不解,他凑近傅青纾身旁,低低喝道:“傅将军,你可是镇守边关的将军,他们西夏杀了我们朝多少无辜百姓和士兵,相信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这可是血海深仇的距离,你怎么能同意嫁给他?你这是要......。”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傅青纾瞪了一眼,安少白讪讪住嘴,并不服气的别过脸去。
李乾顺听得这话倒是是十分乐意,他踏着欢快的步子跑到傅青纾面前,问:“这么说,你是同意和亲了??”
傅青纾摇摇头,转身走到了赵元佑面前,恭敬的行了大礼,道:“我傅青纾三生有幸,得官家器重,可以以女子之身进入傅家军为国效力,如今功成名就,边关安宁,我也已年近而立之年。如今,安小公爷和西夏使团同时向我求亲,我何其幸运。如果说,在今日之前,我的亲事或许尚是个人私事,自当由我的父母做主。但此刻,同时与安小公爷一同求亲的还有西夏国君,那么,我自知,我的亲事已然不是个人私事,而是已经涉及两国交好的国家大事。”
她抬眼看着赵元佑,对着他的目光,继续往下说去:“我母亲说亲在前,虽然未签订三书六礼,未经三媒六聘,但母亲之言,我又岂能擅自毁约。西夏使团求亲在后,且官家有言在先,我也不能擅自做主,让官家平白成了那轻信寡诺之人。”
“尊母为孝,从君为忠,如今忠孝两难全。我虽然不能擅自做主,但幸好,西夏使者给了一个解决方法,便是比武定亲。”傅青纾顿了片刻,将心中最后的答案说了出来:“梁使者说的没有错,在过往驻守临夏城时,我确实说过,不嫁手下败将。今日这两难之际,既然梁使者提出了这一建议,虽然儿戏了一些,但也不失为一种解决方法。官家,您说,是吗?”
她紧紧的盯着赵元佑的眼睛,生怕漏过他目光里的一丝一毫情绪变化,但是很遗憾,赵元佑从头到尾都十分平静。听了她的话,也只是道:“既然傅将军心中主意已定,那便依你所言,比武定亲。胜者,则为我朝安远大将军傅青纾的夫君。”
傅青纾闻言,低头,垂眸,嘴角却弯了弯:“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