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来知道许平生身份的特殊性,心中虽有怒气,但也不敢随意发作引来其他人,如果许平生的身份暴露,直接受害的人就是傅青纾。这样的结局,他也是不想看到的,于是只得环视一圈见无人经过了,才怒斥许平生。但许平生也是安静的听着,只是任他如何说道理或怒骂,他就是死活不张嘴。
傅东来气不过,一路哼哼到了自己院里,才进门就遇到了坐在桌前唉声叹气的傅乔氏,桌前摆着一碗还未动过的甜汤。他走过去,也不问缘由,只是端起甜汤就喂她。
傅乔氏哪里还有心思喝甜汤,她将汤匙拨开,重重叹了一口气,道:“纾儿,纾儿她——我实在是担心——。”
傅东来放下碗,收起自己原本就燥郁的情绪,强颜欢笑宽慰傅乔氏道:“你放心,纾儿经历过那么多风雨,什么坎她都是自己挺过来的,我们作为她的爹娘,从来也没有帮上过什么忙。如今这件事她虽然不愿意同我们说,但是我相信,她能解决。你不知道,我刚刚去她院里,发现他已经将自己收拾好了,没有一点儿之前的颓势——。”
“就是这样我才担心!”傅乔氏绞了绞帕子,犹豫片刻还是说:“之前她要青霁和小瓷离开时,她同我说了一些话。”
“什么话?”傅东来急忙问。
傅乔氏皱着眉道:“她问我,雍王是否真的愿意娶她?你说要是放在以前,我开心都来不及,可是现在——我是真的放心不下。那个雍王的封地地处偏远,年纪也不小,我听说啊,他以前和纾儿还有过节——。”
听到这话的傅东来也是暗暗心惊,原来傅青纾早就将一切推算好了。
她知道,即便她赵元佑决裂,他也不会放她嫁去西夏;她知道,经过西夏点名要娶她一事,整个京兆这次是真的没有人愿意娶她了;她也知道,即便她不辞官,她的荣光也会被赵元佑一点一点的消磨没了;她还知道,如今敢娶她、能娶她,她也愿意嫁的人,只有雍王一人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做决定会如此决绝。
傅东来将这番心思压了下来,没有选择和傅乔氏说起傅青纾辞官一事,他只是宽慰道:“其实,雍王贵为王爷,虽说是续弦,但纾儿嫁过去,毕竟也是王妃。而且,你说的过节一事,我是清楚的,其实,雍王和纾儿之间,不能用过节一词来形容,用惺惺相惜会更好些。我相信,纾儿嫁过去,雍王会好好待她的。”
傅乔氏整个人都有些慌乱,她有些后悔道:“早知道,当初媒婆将雍王的生辰名帖递上来时,我就应该拒掉的——。”
“你说,雍王的名帖是他让人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