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自己平日里伺候的跟眼下这个晕倒的，不是同一个人？

这一想不要紧，小丫鬟刷的一下出了一身白毛汗，看落尘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正巧此时左云策回来了，见他们二人柱子似的杵在那里满脸崩溃，挥了挥手，放两人出去。

小丫鬟如蒙大赦，飞快地奔了出去。

左云策给洛嫣然搬了把椅子过来，按着她的肩膀，强行让她坐下。

左云策坐在了洛嫣然对面，调动了自己还不是很丰富的语言储存，道：“当心，休息。”

洛嫣然终于有了点笑模样，明白左云策是在担心她累着了，想让她多休息，可是她实在实在休息不下来，

洛嫣然把小凳子挪到了左云策身边，闻到他身上不知从哪里沾染的淡淡花香味，眼眶有些发酸，方才还挺直的脊背忽然就觉得不堪重负了，弯腰靠在了左云策的肩膀上。

左云策瞳孔猛地缩紧一下，肩膀不由自主绷得笔直，似乎怕洛嫣然靠的不舒服，左云策动都不敢动。

他鼻尖是洛嫣然乌发上桂花头油的香味，压在他肩膀上的脸颊也软软的，昨晚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邪风，忽的一下将左云策吹了个昏天黑地。

洛嫣然还浑然不觉，看着床上闭着双眼，神态几乎有些安详的小道士，自言自语似的徐徐说道：“阿策，你知道前世是什么意思吗？”

左云策不知道“前世”，只知道“前夜”，但洛嫣然如今严肃地问出了个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也不应该不作回答，顿了半晌，老实认真道：“不知。”

洛嫣然似乎笑了笑，肩膀抖了起来，然后忽然抬头，明亮的眼睛只睁开一条细小的缝，“是啊，谁又能记住那该死的前世呢，都是些冤孽。”

洛嫣然闭了嘴巴，转回头继续看着落尘，好像要从他这副年轻的皮囊里看到老所长老得快要对挤到一起的皱纹，心道：“前世啊，他们就像是缠人的但又无害的小鬼，总是在不经意间招惹你一下，惹你哭一场，然后还要继续面前眼下那些一地鸡毛的破事，哼，前世……”

洛嫣然用手指在落尘手背上戳了戳，话锋一转千八百里：“你要死也挑个时候，千万别这几天过去了，现在棺材贵得吓人，京城里都有价无市，你要是现在死了，我肯定把你放草席子里一卷扔到乱葬岗了事，别想着给办什么超大的法事，我可没钱。”

左云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