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小入土为安的时候，躺在医院的顾亦清手指动了动。

在沈小小死后第五天，景明珩跟往常一样来医院看顾亦清，还带了一束花，他先把它们插在花瓶上，才拉开椅子坐下来。

顾亦清的右眼由白色纱布包着，一直绕到脑后，还带着呼吸机，左腿骨折还打着石膏，医生说他的命是捡来的，在两辆车撞上去的时候，小小侧身护住他。

可他知道，顾亦清并不想要小小的保护，他醒来后恐怕会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哥们，你该醒了，睡的够久了，你不是说过生前何必多睡，死后必定长眠嘛，你再不醒，会让人笑话的，尤其是我，一点小伤你就睡这么久，我不是认识的顾亦清。”

“顾亦清，小小她……没能撑过去，但我知道她一定不希望你也撑不过去，不然你就太对不起她了，快点醒过来吧。”

景明珩一人在病房絮絮叨叨了很多，他才发现原来他的话挺多的，说的大多是关于沈小小的。

从他第一次见到沈小小，再到后面看着她一点点长大，那个过程是一个很神奇的过程，仿佛一夜之间，那个小姑娘长大成人，出落成一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大姑娘，会笑的一脸无辜，偶尔还会耍无赖。

大概说了半个小时，他才起身，“我公司还有事，我下次再来看你。”

……

祁墨一个人待在别墅，灯都没开，别墅内很昏暗。

他那天究竟是怎么了，喝醉了？

可喝醉的人为什么还会记得所有事情，他记得她看的他的眼神，无悲无喜，无爱无恨，他记得她在他身上不断挣扎，之后却没有了挣扎，她甚至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以前她很爱哭的，动不动就哭，她一哭他就没辙，可那晚，她却没有哭。

紧接着他记得顾亦清的右眼被尖锐的酒瓶子扎入，血流了一地，他记得她慌张的跑到顾亦清面前，然后带着顾亦清离开，再之后的事情他就没有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