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贾恒之听得动静从房里出来,见萧祁在场,早已心惊胆战,此刻又见萧祁三下两下将那大汉撂倒在地,向他走来,更是惶恐。
但见他脸色发白,浑身战栗,张着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眼见着萧祁快要走到跟前,他两眼一瞪,竟就要直挺挺地倒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萧祁快步上前,眼疾手快捉住贾恒之的右臂将他拉住,顺手搭上他的手腕,只觉他脉紧细虚,乃是受惊之象。
他思忖片刻,便从怀中摸出一个碧绿色小药瓶来,摸出一枚褐色浑圆的药丸放入贾恒之口中,又抬了抬他的下巴使之服下,方才抬眼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童子道:“且将他扶进房中歇息片刻。”
“是。”童子亦是脸色煞白,此时听萧祁如是说,无敢不从,赶忙上前来背起贾恒之,便入了那房里去。
萧祁将将要跟进去,却觉院中似有动静,再听时,便觉身后似有人的气息渐渐靠近。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暗中运足了内力,待那气息渐渐近来时,猛地反身挥掌便袭将过去。
那人显然不曾防备,抬起手臂仓促一挡,后退了几步。
萧祁见得,飞身上前,便要去捉那人。
“阿祁,休要动手!”却是伯贤的声音。
萧祁闻声诧异,定睛看时,却见伯贤从不远处缓步走来,再眼前这个蹲在地上抱着手臂痛苦呻吟的人,便是晴远。
萧祁心中一惊,赶忙收了手,走到晴远身旁,关切道:“阿远,没事吧?”
“哼。”晴远瞪他一眼,撇过头去不理他。
萧祁赶忙跟了过去,又在晴远眼前道:“阿远,可曾伤着?”
晴远见躲不开,便只是半低着头,一头揉着自己被萧祁劈了一掌的胳膊,一头哼哼着哀怨地看着萧祁。
萧祁有些愧疚,便随他蹲下来解释道:“我不是有心,只是方才将将遇到一个刺客,心中有所戒备,故而察觉身后来人时,便做了打斗的准备,不想却误伤了你。实在对不住。”
晴远听得萧祁解释,脸色舒缓了不少,便抱着胳膊站起身来,又走到伯贤身边去站着。
伯贤正半蹲着身子,仔细看着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彪形大汉。
萧祁见得,便走过去,道:“这人便是我在这院子里头遇到的刺客,如今被我下了醉花仙,应是能睡个三两天了。”
“七斗先生与世无争,院中如何会有刺客?”伯贤有些疑惑。
萧祁冷笑一声:“这刺客哪里是奔着七斗先生来的,分明是奔着我来的。”
“奔着你?”伯贤抬头看他,一双眸子里写满了疑惑,“莫非是涉农谷在江湖上的对头?”
“对你个头,”萧祁笑道,“我爹这样好脾气,在江湖上哪有什么对头?这刺客非是奔着我来的,而是奔着闯入贾恒之宅中的我来的。”
“你是说……”伯贤惊道,“贾先生他……”
“他是哈摩尼长老,”萧祁说完这话,转过身兀自向贾恒之房中走去,“走,去他房里一探究竟。”
伯贤听得,刚要开口询问,却见萧祁已经快步向着贾恒之房中而去,便只得快步跟了过去。
“公子等我!”晴远见两人皆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心中焦急,也顾不得痛了,三步并作两步便跟了过去。
三人刚到门口,便听得里头有轻微挣扎的声音,萧祁侧耳听了一会儿,大叫一声“不好”,也顾不得向伯贤晴远解释许多,径自运足内力劈开了房门,闯了进去。
却见贾恒之面色煞白,衣衫上沾满了血迹,跌坐在角落里,而那童子此刻正手持短匕,要向贾恒之脖颈处刺去。
“住手!”萧祁怒起,飞身一跃,一脚飞向那童子持短匕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