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太点点头表示知情,又说道:“那妖女既已失宠,我也就放心了。俗话说的好,穷寇莫追,我们也没必要再多此一举,惹公瑾生气。”
孙熳却不以为然,缓缓摇了摇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乔夫人就算失宠,公瑾身边也没有别人,她还是一家独大,而且我看公瑾迟迟不肯处置她,八成是心有余情,很有可能哪天他气消了,便又把乔夫人给拾了起来……”
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国太问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孙熳深吸了一口气,覆手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国太瞬间大怒:“不可!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她一下子跪下,言辞恳切有力:“此计若成,一能除了母后心腹大患,二能帮孙氏拉拢周瑜,三能圆了女儿多年来的夙愿。三全其美,母后何乐而不为!”
国太有点动摇,悠悠叹了一口气:“此计纵然好,但是熳儿,你要记住,你是孙氏的女儿,是东吴的公主,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丢人的,不会是我们。”她望着某处,眸色深深。
国太这才意会过来为何,心中惊叹不已,到底还是后生可畏,她的熳儿比她优秀了一百倍。
周瑜府
自从那日周瑜把昏迷的乔莞抱了回来,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不管是喂药还是擦洗,他都要亲自上手,若是闲下来,也是牢牢守在她床边,温声跟她说着些柔情蜜语。
众位丫鬟见到他终于浪子回头,对乔莞也依然痴心一片,都感动欣慰极了。夫人,您快点醒过来啊,您若是看到公子这般痴情,肯定会很开心的。
乔藐给她把脉却觉得奇怪,按道理乔莞的烧已经退了,身子也日益复原,但她就是不醒,更像是本能不想醒过来一样。
当他把这个情况给周瑜说时,只见他一个大男人,瞬间眼睛就红了,怆然跌坐在床边,似被抽神离魄仿若一个游魂野鬼。
乔藐摇了摇头,真的是无奈而无语,这两人上辈子到底是谁欠了谁,这一世才有这么多的情债要还。
那日,三月十七,是她的生日。周瑜在乔莞的床旁喝得烂醉,叨叨念道:”去年的今天,应该没有人陪你过生日吧,哦不,八成是我陪着你的,只是我不知道而已。那天,我们在干些什么呢?是在弹琴,还是在下棋?”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嗤笑出声,“你这个小傻瓜,别的悟性都极高,就是天生一手的臭棋篓子,我怎么教都教不会,每次到最后都变成我自己左手和右手在下,你就在一旁打瞌睡……”
“你知不知道,你红衣作舞的样子有多美,我周瑜不是个放浪形骸之人,但那一刻我差点没控制住当即要了你……后来我时常在想,或许我到老死的最后一刻,脑海中闪过的,一定还会是这一幕,是你的倾国之容,惊鸿之姿。”
他从怀里摸出那个失而复得的红玉镯子,给她戴上,突然就泣不成声:”你这么傻,这么好,我却一次又一次不相信你,对不起……“
求求你醒过来,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你不要我也好。只要你醒过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