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前这人又在耍小性子,千初咬牙,抬手捏住了境知弦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长本事了是吗?没事儿自己划手臂玩儿?”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除了境知弦自己,谁还可以伤他!
境知弦微磕着双眼,不发一言。
这三年来,每个想起千初的夜晚,境知弦便被巨大的痛苦,恨意与内疚感所吞噬,以至险些丧失神智,用破夜伤他自己,是保持清醒的唯一方法。
千初跪起身,将境知弦的外袍拉起来穿好,随后伸臂一揽,将境知弦抱在怀里,她的手慢慢地在他的头上抚摸着,怀里的境知弦贴在千初消瘦的锁骨处,听到自己的头顶上方传来了浅浅的抽噎声。
“对不起,子磷……”
明知境知弦不会抛弃她,却对他依旧抱着怀疑,明知自己不想离开他,却在做出选择之时,毫不迟疑的抛弃了他……
境知弦听到这话,心中积压多年的情绪倏然迸发,他颤抖着双手环住千初的腰,柔着声音说道:“师傅,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他又何尝未曾愧疚过,在没有陪在千初身边之时,她定是受了诸多困难,明明自己曾立誓,不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
相拥良久,千初松开了境知弦,脸上的泪渍已干,她仰着脸,梗着声音说道:“一码归一码,境知弦,我不当你的小妾!若是有沐千璃陪在你身侧,你的身边便不会有我!”
境知弦挑着眉打量着千初,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傻子一般。
千初的脸微微发烫,她硬声道:“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境知弦眼中只有一个炸了毛的千初,他轻笑一声,将千初重新揽在怀里。
“师姐与我从未有过什么,况且我早就说过,境知弦能力浅薄,护你一人足矣。”
“知……知道了。”千初从境知弦的怀里扬起头,一把捏住了他的脸颊,“那么你送我回去吧,有些事还是要解决为好。”
“天已经黑了。”境知弦脸色不愈道。
千初手上使了点儿劲儿,“天黑也一样可以调查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