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中的声音停顿了半刻,便听沐千璃又道:“掌教有心了,既然如此,那便劳掌教同师尊一同进来吧……”
司观云冷眼暼着得了逞的褚千初,重重地拂袖一下,便先行抬脚进入了房内,而端着安神汤的褚千初却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含着笑意便走了进去。
打着继续看好戏的心思,千初便放缓了动作,准备再靠近一些,虽然因为门开着,不便去查看房内的情形,但是能听几句也是好的,自己当下这个位置,实在是太偏远了。
反正玄泽迟迟还不出来,多听一会墙角也是无伤大雅的吧。
这般想着,千初迈出了一步,却猛得发觉自己动弹不了,随后,她才发觉自己的后裙角被人踩住了。
“靠!”骂出这一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被发现了,随即大脑飞速旋转起来,灭口吗?可是自己不想杀人,打晕呢?他醒来之后把自己供出来怎么办?
一边思考着下一步行动,千初一边回过了身,当看清踩住她裙角的那个富有恶趣味之人的时候,她险些吓出了声来。
境……境知弦!
目光放在了身前这女人脸上,只见她满是惶恐的表情,重换上一身白袍的境知弦瞬间觉得心情大好,虽然他此刻表情并无多大的变化,可千初从他那挪揄的表情中读出了他劣根性的恶趣味。
这时的她只想朝着境知弦那张漂亮的脸来上这么狠狠地一拳!
“桥归桥!路归路!我知道你是来看沐千璃的……”经过这几个时辰的冷静,千初也想清楚了,这一世的境知弦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凭着他那秉性,自己也动摇不了他多少。
经过那么一刀,毫无狡辩,也怀着对自身清楚的认知,千初清楚,她就是这么个善于打退堂鼓的人。
“境知弦,司观云还在那儿,我们就当谁也没见过谁,你看你的人,我办我的事儿,咋们别互相拆台,对谁都不好!”千初尽量放低了声音恐吓道。
境知弦听到这话,便从怀中掏出了千初留下的长簪,在她面前扬了扬,脚下踩着的东西却没有挪动半分。
“这个东西,你难道不想要回来?”
忽然瞥见境知弦露出那么一点清清浅浅,又含着恶劣的笑意来,千初愈发的气不打一处来,便抬手,想要夺过他手里的簪子,却没成想被他紧紧扼住了手腕。
“告诉我你的身份,还有……为何知晓我这么多事。”
上扬着头,她尽量克服从身高带来的劣势感,硬声道:“休想!”
境知弦突然察觉千初另一只没有受他掌控的手,正悄悄的往下挪,目的也很明显,就是她腰上系的魂杀刀。
要比速度,境知弦的确是更胜一筹,眼疾手快的他将长簪别进腰封处,瞬间就抓住了千初的手,一把拉了上来。
反应过来的千初刹那间生出了羞耻的心思,因为她如今被境知弦束缚的动作,实在太难堪了些……
“放手!”千初咬牙道,此刻她是多么地想吼出这两个字来,但是碍于形势,她不得不压低了声音。
“交代出一切,我会如你所愿。”境知弦垂下眼睑,似笑非笑地说着话,语调似是哄骗,目光却咄咄逼人。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
还没等千初的话说完,她便眼睁睁见自己被境知弦捂住嘴,按进了怀里,他旋身一转,便将两人隐在了暗处。
“药阁还有事,我懒得在这儿听你们阴阳怪气的说话,就先走了。”玄泽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边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唔……唔!”千初瞪大了双眼,目光随着玄泽离开的身影而移动,费力地张开嘴,她一口咬在了境知弦的拇指处。
境知弦感到痛处,只是目光暗了暗,却一动不动,仿佛有着放任千初咬的意思。
片刻之后,待玄泽的身影走远,境知弦才放开了千初,眼神不愈地看着她:“你这女人同四条腿的东西似乎毫无差别。”
“呸呸呸!你这手还不如猪肉呢!硬的跟块铁似的!”极为嫌弃的瞟了一眼境知弦拇指处的牙印,千初便拔出魂杀,朝着自己裙角处一划。
在境知弦的注视下,解开束缚的千初退开一步,神色纠结地用魂杀刀直指境知弦,“我也不想这般对你,只是现在的你太不可爱了。”
“可爱?”境知弦有些难以置信,居然有人敢这般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