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跑没几步,就因慌张差点撞在一人身上。
抬眼一看,立时吓得他脸儿都白了:那人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队人。各个身穿大明制式的鸳鸯战袍,威武冷漠。
这些人看似随意,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将四周的情况全都一览无余。而且浑身肌肉紧绷,就像是随时保持警惕的猎豹,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管家慌张撞过来时,那人其实提前就反应过来,一掣腰间长刀,喝道:“保护小公爷!”
一瞬间,十四五把钢刀,瞬间架在了这管家和家丁的脖子上。
可怜这管家和家丁,刚起来又急忙屁滚尿流跪下:“小公爷恕罪,小公爷恕罪,我们不是故意冲撞小公爷的......”
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护卫中央,还带着一箱子贺礼的徐瞻灏,望着这几个家伙不由嘀咕起来:“真是,好不容易不翻墙了,就碰到几个叫花子,晦气!”
“算了,何瑾那家伙就爱跟乞丐混一块儿。看他的面子,就放了这几个没长眼的狗东西吧。”
管家此时心都快碎了,暗地里在狂吼:我们不是什么叫花子!在太平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儿啊!
可是,他这会儿可半分都不敢吭声儿,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因为这会儿他已看到,徐小公爷下马来到何瑾面前时。何瑾连施礼都没有,腆着脸便说道:“哎呀,礼品带来就行了,人还来什么来嘛......”
“嗯,话可不能这么说。”徐瞻灏刚开口,立时便反应过来:“不对啊......何瑾,你说反了吧?”
谁知何瑾一撇眼,张口就吐出了实话:“没说反啊。”
徐瞻灏一愣,随即就忍不住笑了:“哈哈哈,你不想让我多呆,我还偏偏不走了!”说着,带着那队护卫便进了府。
这时候,管家就算再蠢,也看出何瑾跟徐小公爷的关系不一般了。
继而,他也知道自己刚才,闯了多大的祸事儿:这先是锦衣卫,后又是小公爷的......不是说,何府早已落魄了吗?
可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回头向何瑾道歉的时候,便看到前方还有动静。
又是一队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护着一位胖胖的红袍太监过来了。那太监白面无须,一脸的和蔼,跟庙里的佛爷一样。
人还未至,这太监便高声喊道:“何瑾在哪儿,快过来接圣旨!”
幸亏认识了徐瞻灏,何瑾也早知有圣旨这事儿。此时他倒也不慌乱,知晓不是圣旨到了,就要纳头便拜的。
待那太监下了马后,他便走上去,微一施礼道:“在下何瑾,劳烦公公不辞劳苦前来。正巧今日在下成亲,敢请公公也来喝杯喜酒。”
“哎哟,果然是皇爷心心念叨的人儿,这小嘴儿啊......就是会说话。”
这太监翘着兰花指,见自己果真撞上喜事儿,一双眼睛立时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成了,也别耽搁了吉时。先让咱家念完旨,再讨一杯喜酒喝也不迟。”
管家顿时如坠冰窟,整个人都遏制不住地哆嗦起来:他看出来了,圣旨上肯定是好事儿。
否则何瑾不会那么气定神闲,传旨太监也不会这般好说话......可,可现在,就算给何瑾磕头,人家也不稀罕了。
怪不得,怪不得刚开始人家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原来,人家是真不用抬眼看他,真有这个实力和底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