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样说,做人要知足,知足才能常乐......”
与徐渭长谈一番后的何瑾,此时正手捧着一本《论语》自我催眠:“至少,一个白富美媳妇到手儿了吧?何府也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吧?还有,飞骑尉的虚衔虽然不能立即套现,但也是个官场上的资历吧?”
“这一切,比起刚穿越来的一穷二白,已幸福上天了......”何瑾双手下压,缓缓平息着胸中的厌烦之气。
可接连压了好几次后,终究没憋住体内躁乱的洪荒之力,忍不住将《论语》往地上一摔,吼道:“我在这里骗自己干啥啊,再催眠,这书也根本读不下去哇!......”
就在何瑾都恨不得,跟孔夫子打上一架的时时候。沈秀儿却一脸凝重地走来,对着何瑾言道:“官人,福伯被人给气病了!”
“怎么回事儿?”一听这个,什么孔夫子、八股科举,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福伯在何府忠勤得体、任劳任怨,一向被他看作伯父对待的。此时闻听被人给气着了,何瑾心头的小火苗儿,突突地便开始乱窜。
“福伯的儿子在衙前街那里,开了个书坊谋生计。昨日不知怎么来了几个青皮无赖,非要什么保护费。”
“福伯的儿子当然不肯,却不料便被那几个青皮无赖给打了。当时福伯也在店中,连带着也挨了打。回到府里后,或许是气不过,一觉没起来便病倒了......”
何瑾听后二话没说,便赶到了福伯的屋内。
此时福伯正躺在炕上浑身发烧,昏昏沉沉地都起不来。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鬓边突然冒出了好些个花白的头发,格外地刺眼。
“少爷,你怎么来了?”看到何瑾入内,福伯立时还想挣扎着起来。
何瑾赶紧将福伯摁在床上,没待他说话,一旁伺候的小月儿就先哭了起来:“少爷,你可要替福伯做主呀,那些人太坏了,怎么能平白无故打人呢?”
伍氏这会儿也在,眼圈儿也气得发红,咬牙切齿道:“不行,咱们何府可不能吃这个亏。瑾儿,你非要打断那些狗才们的腿不可!”
小月儿这里哭,伍氏生气,何瑾却是愤怒: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欺负到我头上了!
可愤怒之余,何瑾也想到了什么,问道:“福伯,你儿子那书坊,难道没挂在何府的名下?”
福伯不由苦涩开口,道:“少爷,犬子也不是何府的人,我自然没让他给府里惹麻烦。谁知这祸从天降,躲也躲不过......”
“躲不过?”何瑾不由更加心疼感恩,同时也不由笑了起来,对福伯说道:“福伯,咱现在可不一样了。如今咱们不惹事儿,都是太平县的幸运,还用躲什么?”
“只是没想到,还有那瞎眼的撞咱们枪口上,真当咱们是面捏的?!”
福伯当然知晓何瑾如今四面活络,听何瑾这话愿给他作主,不由双眼一亮。
但随后,他微微思忖了一下,还是摇摇头道:“少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话说得好,树大招风。少爷犯不着因为这等小事儿,再惹了麻烦.....”
何瑾却微微摇头一笑。
他知道,这事儿严格说起来,跟他也有关系:姚璟和宋大力都曾告诉过他,眼下县衙的三班衙役已不堪用,才导致了太平县治安松懈。
倘若他不这么懒散,提前将县衙那里的事儿处理一下,也就不会发生眼前这种事儿。
甚至进一步讲,上次他被白莲教徒绑架,若县衙的衙役给力些,也不至于让白莲教徒轻轻松松地逃到了乡下。
原本,穿越这个陌生时空,何瑾只想混吃等死的。
但现在他却真切发现,权利和责任的确是对等的:享受权利的同时,也必须付出相应的责任。否则,身边的人保护不了,自己也不会安生。
但这些显然不用跟福伯解释,笑完之后,何瑾便轻松摆手道:“福伯,这可不是什么麻烦,分明是有人不给我这位‘太平县一哥’面子啊!”
“许久没在江湖里露脸,虾米王八们都开始作妖了,这怎么能行?”
说着,何瑾吩咐小月儿好生照料福伯,转身一挥手向院外高喊道:“韦哥、褚哥,来生意了!”
话音落下,左典韦、右许褚立刻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