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玥，没事了，没事了，只是梦，醒了就好了。”

叶昊把她抱进怀里，轻拍她的背部，像哄婴儿一样安慰她。

程玥抱住叶昊，很紧很紧。

还好只是梦。

她闭上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出来。

对不起，孩子，妈妈现在还不能去找你。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

第二天程玥叫来了叶纪念。

自从她醒过来，她就没有跟他说过话，并不是生他的气，只是这么窘迫的事情被自己的孩子知道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母子二人相处一室，静默无言。

最终还是程玥说话了，“你见过这张照片了吧”，她将那张照片从枕头下拿出来，给叶纪念看。

她之所以这么确定，是相信除了这张照片露出了蛛丝马迹之外，便再无其他破绽。

叶纪念接过照片，点点头。

发现这张照片的存在，是一个意外。

“孩子，你是怎么想的？”程玥心平气和，她想既然叶纪念已经知道有叶以南这样一个存在，那就把话说清楚便是，尽管不是全部。

叶纪念看着程玥，试图看出来她现在的情绪如何。

上次的她是真的把自己吓到了，他内疚，但在心里的一个小角落里还是不愿意原谅“出轨”的母亲。

程玥见他不说话，也不急，就静静的等他理清思绪。

“你，叶以南是不是……”

叶纪念觉得自己问不出口，这实在是太难了。

他看了一眼目前来说情绪稳定的程玥，心一狠，低着脑袋快速的将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叶以南是不是你和周生的孩子？”

嗯？

程玥愣住，随即哭笑不得。

她竟不知道叶纪念会有这样的想法，难怪他对周生的态度一直都不对劲。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叶纪念的手握成拳头，妈妈没有否认啊……

“很小的时候，你和周生打电话的时候，你说一定要找到孩子的时候，我摔下楼梯的时候。”

程玥震惊了，这么说的话，叶纪念瘸的那条腿竟然是因为自己？

她满眼的心疼，以及，心痛，伸手握住叶纪念，“纪念，来妈妈这里”。

叶纪念走近她。事实上，他现在脑海里一片混乱，在妈妈没有明确的承认的时候，他还带有一丝希望，希望事情不是他想得那样。

但是现在妈妈承认了，所以，他该怎么办？

程玥握住叶纪念紧握住的手，看着儿子，才发现好久都没有仔细的看看他了，竟然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少年模样了。

“宝贝，一眨眼你都长得这么大了。”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不管是对叶以南，还是对叶纪念。

听到这个称呼，叶纪念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已经很久都不曾跟妈妈这么亲近了，记忆中的母亲，偶尔的温柔，但是更多时候冷漠又精神恍惚。

“妈妈需要你忘记叶以南这个人，直到妈妈能够确定一些事情。”

叶纪念瞪大了眼睛，她竟然想让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

他看向母亲，她的眼神里写满了乞求。

真是，残忍啊。

但是他不忍心拒绝，于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