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医生的话我都给你记好了，受伤了就乖一点，别总闹腾。”

叶以南把自己和叶纪念的药分开，食指勾着塑料袋，往他那边递。

眼前的黑衣少年虽然侥幸伤不及性命，但受些皮肉之苦总是在所难免的。额前缠着的一圈白纱布融不了夜色，配上惨白的脸蛋，瞧着便有些刺目。

“对不起”，叶纪念声音嘶哑，语气里藏不住情绪。

今晚失控得太突然，所有事情的走向是他始料未及的，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惊得后背一阵阵发虚汗。

差点就成杀人犯了啊，叶纪念。

叶以南微愣，没想到叶纪念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拿着袋子的手收了回来，她扭头看着外面的夜色，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冷。

良久，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从叶以南口中跑出，随即被过路的风吹得毫无踪迹。

叶以南并不迟钝，也不想故意装傻，在停车场发生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当时若她反应再慢些，估计现在已经躺在太平间了。

“是想杀我吗？”问得很直白。

叶纪念身子一僵，“不是的”，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连尾音都带着颤。

叶纪念不知道倘若叶以南深究下去他该如何收尾。

情绪失控？

那为什么会对着我、叶以南，一个和你毫无关系的人失控？

叶以南不是笨蛋，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答应过程玥什么。

说喝醉酒了？

可……

对，就是喝醉酒了。叶纪念左手下意识捏了下自己的大腿，仿佛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掩饰。

说实话这三个字听起来真的很没有说服力。叶以南沉默了半晌，在心底叹了口气。

不过够了。

因为这三个字，因为最后叶纪念改变的方向。

叶纪念是个有故事的少年。有故事的人活得总没那么松快，他们心底有道疤，是伤口破了烂了结痂了，不碰不痛，只是偶尔让你心悸到死去活来。

叶以南脑子里有根线轻扯了下，被那个越过理智的念头惊到了，猛然抬头看向叶纪念，眸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