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很简单。打个比方,你今天打开大门责骂的人是我,我心情低到谷点,我就没有心情工作,也没有耐心对待那些工作中需要往来的跨部门伙伴,或者商讨方案或者犯了小错误的下属,我看谁都不顺眼,容忍度极低。
因为我的情绪需要得到发泄,就跟‘踢猫’的故事中描述一样。老板骂了管理,管理骂职员,职员骂妻子,妻子骂儿子,儿子一气恼,遇见一只猫,狠狠踢了一脚。
恶劣情绪就这么一级一级地往下传递,倒霉的会是谁呢?”
倒霉的是猫,也就是职场中的弱势底层,离职的也当然会是他们。就算不离职,也难免带着情绪工作,想要他们在那样的情况下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几乎不可能。
路老板心里明白了几分。他问道:“依你看,公司应该把军事化文化换掉还是?”
九月见路老板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说:“换掉倒大可不必。公司的文化制度一换再换,员工被折腾久了,什么文化都难以塑立。只需稍微调整一下,把文化中的强硬因素更改成情感参与就行。
只要你愿意相信我,一切困难都是有办法解决的。到时你是否介意用上这座庭院?保证让它发挥超高价值。”
见九月已经有了思路,路老板连高兴地答应下来:“这都是小事,只要公司能好起来,这都是小事。”
九月跟路老板达成协议,过几天就来签合同做初诊。
七天后。
天气依然没有转晴的意思。淅淅沥沥下着雨,飘着雨雾的天空,一片阴霾。
木信走进病房,独伫于窗前的人,只定定看着室外雨景,挺拔的背影沉稳而寂寥。
住院已经七天,这期间,尚云开始慢慢处理一些公事。大多数时间就是站在窗前看着室外。
两个护卫已经撤掉,护工也撤了。
如松针般的雨丝下得没完没了,他醒来后,又站在窗前了。
木信知道他不是闲情逸致欣赏风景,他沉默的时候,要么在想着公司的大小事务,要么在思考克普最近一切动作背后的动机。
他总是下一步棋想三步,保证自己的决策至少具有三个出口方案。
“尚总,站久了不利于伤口复元。”木信提醒。
尚云转身,问道:“关之洁怎么样了?”
“好多了,依然在静养。”木信问道,“尚总有什么吩咐。”
他走过去,跟木信耳语道:“你跟关之洁去谈谈心,如果想要将坏人绳之以法,就配合公司为她讨会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