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疾色不早了,我们用膳吧。”李却之看了一眼外面的空直接道。未等陈无疾回应,他就直接对着一旁候着的太监命令道:“吩咐下去,御膳房尽快做好饭菜,不得有半分差错,违者严惩。”
李却之得平淡,然而却带有一种十分巨大的魔力,让人忍不住跪倒。陈无疾这时才想起,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止是自己的舅舅,也是大肇的皇帝。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皇帝,但皇家血脉在此,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原本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太监,闻听李却之此言,立即张开眼睛,半刻都没有耽误,躬身跪倒,领命而去。
“晚些时候,皇后会亲自来此,陪你我共同用膳。”太监走后,李却之缓缓道。
陈无疾一惊,道:“舅舅,这似乎于礼不合。”
“什么叫于礼不合?”李却之很直接地反驳掉了陈无疾的话,“外甥千里省亲,舅母明知却不露面,才是最大的于礼不合!”
陈无疾苦笑不已,这话听着没错,放在平常人家适合无比。关键您老人家可是皇帝啊,您妻子怎么也顶着皇后的名头。一国之母随随便便陪一个陌生男人吃饭,不是于礼不合是什么?
话虽这么,但一想到这个舅舅是个性情中人,陈无疾也就释然了。舅舅李却之毕竟是这下的主人,自然他什么就是什么。
“今早我便已吩咐好御膳房从酒窖中取出百年陈酿,舅舅今晚必然要与你一醉方休!”李却之搓着手,向陈无疾道。
听着舅舅李却之的惊人话语,陈无疾大惊,哪里还姑上君臣之分,长幼之礼,毫不客气地直接道:“舅舅,这可使不得,您身体不好,切不可沾酒!”
李却之苦笑,抬起头,用一种陈无疾从未听过的悲哀语气道:“无疾,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舅舅已经没有几好活了。即使见不到明早上的太阳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在这种情况下,多活一,少活一,舅舅已经真的不在乎了。”
陈无疾沉默了,李却之已经看穿生死,对于这种人,你以身体健康为由劝他远离酒精,无疑是一个十分不明智的举动。
“无疾,别那么紧张,舅舅不是一个借酒浇愁的懦夫。只是你不远千里来到洛京,若是连陪你醉一场的勇气都没有,那舅舅也不太像话了。”
道这里,李却之停了一下,用一种十分诚恳的语气正色道:“舅舅有无数的话对你,然而这些话,只能在半梦半醒之间向你倾。舅舅实在是没有脸面在醒着的时候对你那些事啊!难以启齿,难以启齿!”
陈无疾再一次陷入沉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正所谓子无家事,一切以利益为重,别是兄弟,即使是父子,也可以为了那把椅子争个你死我活,然而偏偏李却之又是一个极重亲情的人,见不得亲人受一点委屈。两相冲突之下,李却之心中的痛苦自然可想而知。
陈无疾半是同情半是悲哀地看了一眼李却之,良久无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