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山贼头子,胆子却大的可以下饭了,苏继真觉得自己大长见识,这一趟没白走。
“来人!把他……”无意中瞥见程啼身后众人之中一抹黑影,他皱了皱眉,继续道,“把他和他身后的同伙抓起来!”
“慢着!”程啼不紧不慢道,“我们这次来不是自投罗网,也不是自首,是来帮你们找出杀人真凶。”
苏奕目瞪口呆,神情复杂道:“你真当本官和那群无知百姓一样好糊弄呢?你以为凭你的一面之词,本官就会相信你,然后引狼入室?”
“凭我的一面之词还不够是吧?我身后这么多弟兄,他们各执一词,这不算一面之词了吧。”
“……一个山野粗夫把自己搞得多有文化似的,你怎么不去好好参加科举考试,考个功名?非要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当个山贼。”
“这就不劳钦差大人操心了。总之,我们是诚心来助你抓真凶的。”
苏继冷冷一撇:“贼喊捉贼。”
程啼眉毛一竖,脸色不善:“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钦差你又能从京都带多少人马来到这里,你以为我何必跟你浪费口舌?山贼土匪也是人,也有追求公平正义的权利,凭什么什么黑锅都往我们身上推?!”
苏继被他吼的怔了好一会。
“别说了,是我的错,是我干的!”熟悉的声音令浮云寨众人大吃一惊。
“庆子……?”
“面老板。”
庆子跌跌撞撞的跑到县衙门口,道:“是我干的,张达运是我杀的,不管他们的事。”
苏继黑着脸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庆子恨恨道:“张达运欺压百姓,横行霸道,有他在一日,我们阖聚镇就一日不得安宁。大家都盼着他被剥夺官职,盼着他死,可是没有一个敢这么做。要不是,要不是他对我的妻子起了歹心,我,我也不会这么做!”
庞福叫到:“原来是你,你这个畜牲,害了我家老爷!我打死你!”
“拉住他。”苏继冷冷道:“那花桥县的县令也是你杀的?”
庆子道:“那不干我的事,我只是与张达运有仇,那花桥县的县令我连见都没见过。”
见苏继陷入沉思,庞福眼珠一转,忙道:“大人您千万别中了他们的套,这小子曾经是浮云寨的人,依小人看,定是浮云寨舍小保大的技俩……”
“庞福,说坏话就不能小声点?你自己杀了人还想拉我们垫背。”
清冷的声线中带了一丝慵懒和随性,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庞福怒道:“你少血口喷人!”
“人在做天在看嘛。”
苏继扫视着对面的山贼群,道:“谁在说话?”
庞福见形势不妙,立刻转移话题:“大人,说话这人触犯了世朝禁忌,他竟敢在世朝境内蒙面而行!小人多次提醒他,他都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