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翊。”
“阿翊!别走。”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四周花田艳海,她方才追着一位白衣少年来到这里……这是梦,理智告诉她,这一定是梦。
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梦见他,尽管只有一个背影……他一定责怪她,才不愿入她梦中来…
对不起阿翊,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倘若,倘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拼尽全力将他护在怀里。
这些年她勤练武力,都是因为那日没能从黑衣人手下抢回阿翊,才让他陷入险境。可是,每当她一次又一次百步穿杨,一次又一次单挑数百人时,她时常感到迷惘,再好的一身本领,又有何用。
她想要保护的人,已经不在了,她再也没有身披戎装的欲望。
临德玟浠用意念逼迫梦里的阿翊出来与她相见。没想到,真的有用。只是,他的模样有些模糊,但她知道,这是他。
他是一个幻影,她刚碰到他的身体,他就散成一缕青烟。
思念再也没有这样强烈过。
轰……一声巨雷将她从梦境拉回现实。好真实的梦,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刚刚真的碰到了他的身子。
“下雨了!”
两人一边嚷嚷,一边火急火燎的往前跑,想要找一个躲雨的地方。
方才还朗声叫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打更人也在雨中奋起快跑。
三人擦肩而过,打更人膛目结舌,不顾雨水已经将衣服淋湿,追着那二人,一边道:“站住!蒙面之人,站住!”
朝廷一直有悬赏,逮着一个蒙面出行的人,奖励一百金!哈哈哈,他这下发了。
程绎被他这么一叫惊了一下,没注意脚下的水洼,不小心摔了一跤。
打更人立刻不要命的跑过来,连滚带爬的爬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衣角:“不准跑!走,随我去见官!”
程绎与他撕扯着:“都什么时候了,县衙早关门了!”
程啼一脚踹开那打更人,将程绎拉起来,离开了此处。
打更人被他这一脚踹的够呛,咬牙切齿道:“你们给我等着!”
咚咚咚。
一大清早,就有人在县衙门口击鼓鸣冤。
捕头谢宽睡眼惺忪怒瞪:“郑武,大清早的敲什么敲?”
郑武道:“素水县有人蒙面而行,小人亲眼见到的3!就在昨晚,小七街附近,有两个人在雨夜中狂跑,应该是盗了哪家的财物真落荒而逃呢。”
提起蒙面二字,谢宽的精神一下就来了,忙问:“你可看清了那两人的长相?身高,体型,口音?”
郑武转着眼珠想了想:“长相没看清,昨晚下着那么大的雨勒,说下就下,把我浑身都湿透了……身高约莫,比你还要高半个头,身材很匀称,修长……小人只注意到蒙面那人,另一个没太注意,他的眼睛很…很深邃,就像咱们素水县秋山上乌漆麻黑的山洞一样,”他皱眉一顿,摇摇头,“不不不,他的眼睛可比山洞要好看多了,就像,就像像咱们晚上抬头可见的天空,有很多很多星星,一闪一闪的。嗯对对对,就是星星,可好看了!”
谢宽听得一头雾水:“你确定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