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难过的痛心疾首,下一秒就耍起了小脾气,这反常的情绪变化不得不让傅靖言感到怀疑,他坐在床边,抬手抚摸着阮明妤的长发:“蠢货,偶尔趴在我怀里哭个痛快又能怎样?强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是给谁看的?”
他是喜欢乖巧听话的人,可他唯独不喜欢阮明妤太过听话,他更希望这女人能在难过时对着他发一发小脾气,哪怕过于无理取闹。
阮明妤身子微微发颤,她死死的扯住被子紧要牙关不让自己出一点声音,可傅靖言那双温暖的手轻抚着她的长发令她感到安心的同时还有些无法控制情绪。
傅靖言温柔的注视着阮明妤,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阮明妤爬起身来眼眶泛红,泪汪汪的注视着他气急败坏道:“你非要惹我哭吗?”
傅靖言淡然一笑,抬手刮了下她的鼻梁:“总比你强忍着要好。”
阮明妤五味杂陈,她紧紧抱住傅靖言,嗅着他身体上淡然的香味,一阵心酸。
临近傍晚,傅靖言见她熟睡过后便离开了医院,特意找人来看护着阮明妤。
红灯区的小巷内,温溪随手点燃一根香烟夹在两指之间,她吐出一口浊气,眼神迷蒙的看向身边的中年男子:“傅老太太已经没机会从精神疗养院出来了,她从此往后只会和精神病患者一样待在疗养院内到死。”
中年男人淡然一笑,岁月虽侵蚀了他的面庞,使那张脸有了些许皱纹,可也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英俊:“你下手这么狠,就不怕傅家起疑心吗?”
温溪一愣,突然间开怀大笑起来,她弹掉烟灰,眼眸微微眯起:“疑心?傅老太太要真的没做亏心事,她又怎么会被一点哭声给吓到这个地步?那是她的报应,和我可没什么关系,接下来,就是傅老爷子了……”
她眼眸微微眯起,唇角的笑意十分阴险。
中年男子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得到我们想要的不就够了吗?你又何必绞尽脑汁的去害傅家所有人?这样做只会浪费时间。”
“闭嘴!”温溪突然间怒了,她转眼死死的瞪着中年男子:“如果不是傅朗,我母亲和我父亲怎么会决裂!怎么会死!傅家欠我的不只这一点半点!”
中年男子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面庞上却是一副失落的模样:“傅朗已经死了,他与你父母的恩怨都过去了,你这一个后辈,又何必掺和进其中?”
温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拿起手中的烟递到嘴边,未曾发现手有些发颤:“后辈?如果不是傅朗,我怎么会过的那么惨?不是他,我怎么会顶着温家大小姐的头衔过的连臭水沟的老鼠都不如?”
中年男子轻叹一口气,无比心疼的望着温溪:“亲子鉴定书已经还你清白了,十年前温家误解了你,当初我也实属无奈,没办法保护你,都是我的不好。”
温溪将手中的烟扔在地上,回想起十年前她所经历的种种,心中更是怨恨至极,就因傅朗生性花心,明明有了妻子却还要和她的母亲纠结在一起,后又突然离去,如果当初傅朗能够再也不回头,到如今她也是家庭美满的人,可偏偏傅朗要反插一脚!
她在十年前一直被认为是傅家的人,她的父亲醉酒过后一番胡言乱语,致使她母亲跳楼身亡,而她的父亲也受够了家中的冷眼随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