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喵已经在子衣身侧睡下。往常这小丫头怎么说都不肯跟她睡在一块，今天倒是一说就行。

可惜此时的子衣睡得并不安稳。

“你可真冷酷，那么多人，说杀就杀了。”一位左红右黑的小丑在子衣脑海中冒了出来，在一片纯白的梦境中格外显眼。

“那个唐学，你连面都没见过，说杀就杀了，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命了。”小丑嘲笑道。

“当初齐格飞训练你的时候，你连鸡都不敢杀，只能在虚拟空间练胆。当初的你要是知道现在你的手段，应该就不会犹豫那么久了。”小丑继续道。

“小喵说得也没错，你早就放弃挣扎了，你知道自己没可能从那么多人的眼中逃离出来，你永远也摆脱不了各种算计与推手。

克劳德在利用你，婧也在利用你，太阳骑士也是。甚至就连你的爱人萌萌，你小时候的至交艾，你的养父杨威利，你的生母蒹葭和采薇都在操纵着你。

你只不过是被推到聚光灯下的牺牲品，像我一样，只是一个小丑而已，吸引观众的目光，用滑稽的表演博得阵阵嘲笑。

放弃吧，你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也没有真正喜欢你，不如和我一样来当个小丑吧，你天生就是了。”小丑嘿嘿笑道。

“啰嗦。”子衣一脸不悦。

“我啰嗦？”小丑一脸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难道你以为我是谁？是外面那个七席的小丑吗？

别开玩笑了，我就是你！我说的就是你想的！”小丑夸张一挥手，有些蛮横的说道：“老老实实的看清自己的内心吧，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幼年时虚弱不堪，就让艾照顾你，你孩童时对帝国有怨，就当了联邦的间谍，到你成年，知道你身上的阴谋，哪怕婧和萌萌对你再好，你始终都提防着她们。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们也是在利用你，虚与委蛇不是挺好吗。”

“说这么多，还不是我的一些极端念头。”子衣不屑道。

“我当然只是你的极端念头。”小丑大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倘若你不去思不去想，难道我会有机会？

你的天赋虽然不算出众，但正常的修行心灵之道肯定不会有我这个问题。但你有正常修行过吗，那些交你各种东西的有让你正常修行过吗？他们只当你是工具而已，还是一次性工具，达到目的就可以扔的那种。”小丑再次说道。

“呵，说了那么多，你有办法解决我身上的问题吗？是不是我要先解决你，才好腾出手搞定其他事情？”子衣似乎没有否认这个小丑的话。

“解决我？”小丑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你动手，像我这样的极端念头，能出来一次就不错了，再下次出现，我就不不知道是由什么样的念头，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咯。”小丑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装神弄鬼，你敢说你和外面那个七席小丑没关系？”子衣质问道。

“这我可就不敢保证了，既然你已经收到了他的影响，又怎么能说我和他没有关系呢？”小丑含糊道。

“滚蛋吧，我要睡觉了。”子衣挥了挥手，眼前的小丑便化作灰灰。至于是否真的如这小丑所说已经烟消云散，那就不得而知了。

……

次日早晨，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景小荷在清点昨天运上船的物资，风迅依旧在调试飞车，小喵则早起了一回，给子衣弄好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