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震撼，李林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庆幸的，莫云没有经过天雷的打磨，他无垠境的根基就不稳，顶多只能算是半步无垠境，那对自己造成的威胁就不大，等他稳固境界，恐怕至少也得六七年的时间，就算到那时，莫云也不足为虑，毕竟每个人都在进步。

更何况，李林不觉得莫云有机会等到那个时候。

天劫散了，魔荆身后的巨魔身影也散了，直径千丈的灵气漩涡却还悬挂在空中，像是漏斗一样往山脉中注入，莫云竟然还没有停止灵气的吸纳。

李林看着这一幕，双眼微眯，并没有出手阻止，莫云想必也是知道自己根基不稳，所以想要借助这次突破引来的灵气强行打牢根基，只是这并不现实，灵气吸收过度，就算如今他是无垠境，他的灵窍也承受不住，到时只能是灵窍崩塌，滚滚灵力在其体内爆发，将其撑爆。

事实也正如李林所料，灵气漩涡在持续了几分钟后就停止不动了，然后嘭的炸开，化作灵气风暴往外席卷而去，同时山脉之中爆射出无数的灵力光束，像是激光一样，可是这激光切割当山石地面的时候，就像切豆腐一样轻松的穿透过去，这是莫云在释放多余的灵力，若是放任它们融入灵窍，那么他就废了。

李林随手将射来的灵力光束挡下，目光紧盯着下方变成了一片碎石堆的山脉，此时莫云的身影已经显露出来，那是他体内爆发的灵力将掩埋他的石头都给震成了齑粉，而莫云身旁，横七竖八的倒着数以百计的干瘪躯体，那流出去的血水就是从他们的身下淌出的。

聂欣怡面色苍白，她不明白，莫云身下还掩埋着多少人，才能够让血液汇聚成为河流？

莫云双目禁闭的端坐在血色河流的源头，对周围刺鼻到足以让人晕眩的血腥味好似没有察觉。

如今莫云断掉的双臂重新长了出来，萎靡的气息变得沉稳悠长，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血光，神情安静祥和，如果忽略堆积的尸体，倒是像极了现在女孩喜欢的鲜肉，不过，就算莫云坐在这尸骸山上，也依旧会有大波的女孩投怀送抱吧？毕竟，莫云又高又帅，而且身为夜幕的头脑，也一定有钱，这个时代的女孩，高帅也不是最重要的，有钱就好。

莫云缓缓睁开双眼，瞳孔呈现出淡淡的血色，有种说不出的妖魅之感。

“这就是无垠境吗？”莫云看着重新长出来的双臂，感受着体内那奔腾的力量，露出享受的神情，但很快又叹气摇了摇头，“还是差那么点意思啊！”

切身感受过李林无垠境爆发的力量，莫云自然知道自己的无垠境其实并非真正的无垠境，不过他也没什么抱怨的，毕竟如果魔荆刚才不出手击散天劫，他根本不可能承受住。

现在无垠境出现点瑕疵，没有关系，莫云有信心在之后将他稳固下来。

至于自己会不会有未来，莫云并不担心，因为，他现在就可以从这件事里抽身而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