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整个南梁颜面何存。
他虽心悦于她,却也将是南梁的一国之君,不能置梁国颜面不顾。至于那自由之身……
梁荃唇角挑笑,只要入了这局,没人能有自由之身。
他看着兰茝笑道:“就凭一个令牌,便换梁不对燕出兵及你我合离两个条件,兰茝不觉得有失公允吗?”
她知道,他不敢赌,不敢让黑鹰军与禁军再起干戈。但她亦不敢赌,一年前燕梁那一战,北燕付出的代价太大。
“那你要如何!”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平稳,不泄露内心分毫想法。
但一向熟悉她的梁荃却知,她既然说出这话,事情便有了转寰之机。
“我可以不对北燕出兵,也可以与你和离,但我无法还你自由之身!”
“你此言何意!”
梁荃将那一抹沉痛之色掩于幽深的眸光之后,好似一个善算的君王,仿佛方才说出那番深情之话的不是他一般。
“你方才也说了,南梁政权更迭,江山不稳,其余国家蠢蠢欲动。但我梁国一向重文轻武,擅战者少,如你一般有军事之才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你若是肯为我南梁的抚远大将军,同我逐鹿天下,那方才的两个条件,我便答允你。若你不允,便是今夜梁国宫廷血流成河,我也要拉上北燕一同伏尸百万。”
这样的条件让兰茝的唇角变得苍白,却说不出任何反驳之言。曾经所立“誓保北燕”之言,还言犹在耳。
她的目光看着他,似又穿过他,越过这南梁精致华美的殿宇,越过梁国的人间四月,一路翻山越岭,经过清澈的闻涛何,越过覆雪的欺霜城,一路来到白雪皑皑的燕京,落在那一袭大红嫁女的女子身上。
她曾满目悲怆的看着脚下山河伏尸百万。
“好,我答应你,做这抚远将军,同你逐鹿天下!”
梁荃看了她一眼,这才对楚瞻道:“今日殿上之言,还望公子做个见证。”
“这是自然。”对于二人所谈条件,楚瞻亦说不出任何反驳之词,这个天下终是按照他心中所想,走向了该有的轨道。
梁荃走到案上,拿起梁王的笔,挥毫写下三份圣旨,并盖上印章。
第一份是南梁不对北燕出兵。他写完之后交到兰茝手中。他之所以能答应这个条件是因为既然兰茝愿同他逐鹿天下,那南梁与北燕之间,便成了另外一番意味了。
第二份是二人的和离书,但他并未交给兰茝,毕竟还要留作昭告天下只用。
第三份是让兰茝任抚远大将军的旨意。
均由楚瞻确认无误之后,二人达成协议。
兰茝见她与梁荃之事已了,便看向楚瞻,她与他之事还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