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这名士兵及在场士兵瞬间惊呆在原地。
“老子回来再禀报你们的副将,一律军法处置。”副尉说完之后,便去追兰茝的脚步了,“将军,将军。”
副尉这一声声万分狗腿的“将军”,正帮他们反复确认方才那姑娘确实抚远将军无疑。
被摔倒在地的这名敲锣士兵,却如魔怔一般,痴痴的笑着:“能有这么美貌的女将军,这兵当的也值了。”
周围的士兵闻言纷纷摇头,有一好事者感慨道:“兄弟,您莫不是被副尉一敲,坏了脑子。你又不是这位将军的兵,何况我听闻这位抚远将军的将军之职是虚衔。”
不然那些好不容易熬出头的武官能怎会允许一位毫无军功的女子爬到他们头上。但这句话他是不好说出口的。
可这名敲锣士兵却真如被敲坏了脑子一般,冲着兰茝消失的背影高喊:“将军,我要如何才能成为你的兵!”
周围的精兵们一听,不由感叹这哥们真是带劲,够爷们,有的还吹起了清哨。
甚至有不少人同他一起高喊:将军,我要如何才能成为你的兵。
不过,这一切兰茝已经听不到了,她正快步走回隔离营。
昨夜又有不少人死去,一大早,隔离营外便在燃烧尸首。
有一值守士兵见到兰茝来了,上前对她道:“那位妇人去了,尸首还在营帐中未处理,正等将军过去查验。”
尽管兰茝早已猜到了结局,但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的脑海还是不住的轰鸣作响,“好,我知道了。”
她走到账外,听到里面传来孩童凄厉的哭泣之声。
兰茝的脚步微顿,最终还是掀开营帐走了进去。那个妇人蜷缩在营帐的角落,双眼还睁着,目光落在某个方向,正是昨夜孩子睡觉的地方。
孩子一边哭着,一边对拦住他的那些士兵拳打脚踢。
兰茝心中不忍。可无论再怎么不忍,她也不能让这个孩子靠近那位妇人。
孩子见到兰茝进来,他是认得她的,他开始对她嚎啕大哭道:“为什么你们不让我靠近啊娘。”
这名孩子被妇人教育的极好,很是早慧,很早就知道他与妇人之间总有一人会死,也可能都会死。
他也没有问他们妇人为什么死了。
兰茝心疼看着他,可说出来的话确是万分残酷:“因为你是试药者,你啊娘身带疫病,可你却在逐渐好转,若是你碰到她了,你也许会加重病情。那一同试药的九个人,包括你啊娘都白死了。”
尽管眼前的孩子才五岁,她这话也很残酷,但如今他孤身再世一人,她必须让他知道他这条命是多么重要,这样他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孩子最终没再对拦住他的士兵拳打脚踢,而是突然跪坐在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口中不住的叫着啊娘。
兰茝见他虽然伤痛,却听明白了她的话。
兰茝走到角落,合上了妇人的双眼,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平视着她,轻声道:“你放心吧,如今他们都走了,偌大的将军府也只剩下我一人。等孩子的疫病好了以后,我便带他回将军府,我们俩孤家寡人的做个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