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宫人连忙扑上来,抖衣服的抖衣服,擦灰尘的擦灰尘。
箫涵睿怒道:“一群饭桶!桌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的吗?孤身上又没有金子,在这翻来找去的!”
说罢,箫涵睿便拂袖而去。
宫人们挨了骂,心里反而舒坦。就怕箫涵睿不骂,憋在心里,哪天想起来秋后算账,那谁吃得消。
看箫涵睿怒气冲冲地走了,众人心里反倒更加重视李沫儿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毕竟能够这样当众驳皇帝面子,还让皇帝只是对仆人发几句脾气,别的动作都没有的女人天下能有几个?
要牢牢跟紧主子!这后宫实在不安全,至少看在主子的面上,皇帝也能对自己几个好一点。
只是有人实在害怕李沫儿惹得太过火,便去劝李沫儿不要那样对皇帝,多少留一线,谁知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李沫儿听了这话立马把脸一变,当场吩咐秋凝将她转入别宫去。
现在含光殿是多少人心里的香馍馍?怎么托关系都进不来的那种,谁知就因为自己多嘴一句,就被逐出去了,以后不知要受多少冷眼,那人心里后悔,却不得不顺从。
秋凝送她出去的时候见她面有不忿,便劝道:“你也不要太郁闷,主子看着随和,实则心中自有成见,连我都不敢就这事劝她一点半点,何况是你?若是你担心自己的安全,好好服侍她,难道出了什么事她不会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再则,奴才非议主子,是姑娘好性,才只是让你转了殿,若是哪个心胸窄的人占了姑娘如今的位置,不说打杀你,连累你亲族都是有可能。”
那奴婢听了句句在理,不由心中含愧,连连向秋凝道谢:“多亏姐姐提醒,不然凭我真是看不透。现在出去了,又不知该分到哪里,主子是否好伺候……”
只是已经为时已晚。
经了这事,底下的人多多少少了解李沫儿的脾性。小事上和她凑趣,大事上从来只有顺从,李沫儿偶尔骂骂皇帝大家也都装聋作哑。皇帝不急太监急什么?急了没准还两天不讨好。
箫涵睿竟也是个痴的,每天问得李沫儿吃得好玩得好睡得香也就罢了,竟然真的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去找过李沫儿。
李沫儿索性叫来戏班子在自己殿里唱戏,把这个时代最好的戏都看了一遍。
到底不是电视连续剧,自己也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看着总有一种恍如隔世感。
李沫儿有时看着看着也会自己跃上台把戏班子赶到一边,为大家即兴表演节目,说相声,讲笑话,变魔术信手拈来,每次都满堂喝彩。
时日久了,李沫儿的事竟也传到朝堂之上,朝臣们都纷纷感慨这又是一个红颜祸水,祸国妖女之流。
“爹,我不服!凭什么那个李沫儿打了我,陛下不罚她,现在还好吃好喝地把她供在里面?她有哪点好?”袁府书房内,袁少勤拉长了脸,原本没二两肉的脸变得更像一只驴。
袁丞相瞥了他一眼,道:“你先收收你的性子罢,昨日里又去调戏你姐姐的丫鬟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爹老了,但还没聋没瞎。”
袁少勤眼光游移,道:“是那丫头先对我有意思的,我只是成人之美……”
“还狡辩!回去把经书抄上一百遍!你今年已经十有六岁,老夫平日里操劳国事,对你管教不严,谁知你就成了如今这副轻浮浪荡的样子!”
告状不成还把自己拉下水,袁少勤顿时苦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