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服?”李管事冷笑着问。
不等人回答,李管事又接着说道:“我五王府以军法治下,这些年我太宽仁,怕是你们都忘了。贻误主事,借辞推脱,聚众欺瞒!如此罚你们,就算你们闹到主子面前,我也自有说头。打!”
顿时就有软骨头的瘫倒在地,哭道:“李管事饶命啊,我说!刚刚小人看到了是什么爬过去,看得清清楚楚!”
“这还差不多,说。”李管事面露舒缓,殊不知更气人的还在后头。
“小人……小人不敢说。”谁知那人到了这关头,还是扭扭捏捏。
李管事胡子一翘,眼睛一蹬:“那就给我打!”
那人忙扑在地上,痛哭流涕:“我说,我说,但管事大人听了不要生气。”
“你先说了再说,”李管事皱眉,“要打要罚全凭府里的规矩,轮得到你来跟我讨价还价?”
“他不说我来说!”见着有人已经捷足先登,只差临门一脚,深知他说出实情后必有人遭殃,另一人忙跪下陈情。
有人开了头,剩下人的膝盖骨也一个比一个软,顿时院子里乌压压跪了一片。
只有几个人站着,丈二摸不着头脑。
“他们都跪了,你们几个怎么不跪?”李管事冷笑问。
“回管事大人的话,小的确实……确实没看到花丛中有什么。”
“大人明鉴!小人一直在听训呐,头一直垂着,虽然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但一直不敢抬头看啊。大人明鉴!”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李管事扭头问后面的人。
“回青天大老爷的话,小人们均无二心!”
李管事笑了:“我只是一个管事,可担不起你们口中的青天,不过既然你们都在专心听训,那就罢了。”
那些站着的奴婢齐齐舒了一口气。
“——只除了一个人,”李管事话锋一转,将一个奴婢提溜出来,垂头问道,“你既然在专心听训,刚刚又笑什么?”
那人颤颤巍巍地回道:“管事大人冤枉啊,奴婢、奴婢没有笑。”
“先把这个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李管事喝道,“欺瞒我,你没那么大的本事,老夫也没瞎了眼!”
“冤枉,冤枉啊!”
“四十大板。”李管事道。
那人顿时噤声,不敢再叫喊,沉默着被一旁的家丁架下去。
“就在这里打,我看谁不招!”李管事随手指了指一旁的空地。
“是。”家丁领命,随后拿来一块成人腰粗的厚木板。
那人吓得脸都黄了,偏偏不敢再出声,怕李管事一个不高兴就给他加到八十大板。
那他半条小命可就去了。
“皮肉打烂些。”行刑的壮丁刚举起板子打了四五下,李管事便侧头吩咐道。
被打的奴婢疼得龇牙咧嘴,终于在打了第十下的时候忍受不住惨叫起来。
李管事也没去管他,只是对着眼前的众人道:“你们一起说,我听得出来谁的说法跟其他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