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像元婧笙预想的那样,叶芸的嫁妆如今也就剩下京中铺子三家,京郊上好的水田四百亩,东边的半个山头连带着山脚下的一百亩旱田,总共加起来有八百多亩吧。
至于那些金银首饰,古董摆件,大多都用上了。
比如元景萧自己的院子里,那一入门的多宝阁上摆的大半物件都是叶芸嫁妆里的。
郑氏的翠锦院屋里正卓上摆的一整套琉璃茶盏也是叶芸嫁妆里的。
高几上摆的一对四君子瓷瓶也是叶芸嫁妆里的。
元玉怜的红宝石头面,元玉娇的琉璃水晶灯盏……
这些都是他们用惯的了的东西,这要是说还回去了,就还回去了,他们还不习惯呢。
就排除这些不说,叶芸嫁妆里的那三个铺子可都是月入斗金的好地段。
一家在京城闹市区,就在望月楼的斜对面,是家银楼。
虽不如琳琅阁那样生意爆满,可也因为地理位置好,也是生意兴隆。
另外一家是胭脂铺子,开在甜水巷的巷子口。
虽然甜水巷是烟花之地,青楼楚馆各有千秋往来之人也是鱼龙混杂。
但是这种地方胭脂水粉生意最是好做。虽然可能名声不太好听,但是流水是铁打的。
因为许多正经的胭脂铺子专门是卖给清白人家的女子的。很是嫌弃那些烟花女子,因为这个时代清白人家的女子还是很瞧不起那些青楼女子。
所以愿意做烟花女子生意的铺子可不多,每月都能赚的盆满钵满,是个肥的流油的店铺。
最后一家是个古玩店,平日里靠卖一些笔墨纸砚为主,生意虽然不算多红火,但只要卖出去一副古画一件古董,那可是血赚。
正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就是这个道理。
而且京城中的有钱人可不在少数,一抓一大把,愿意花钱收藏古董的也不在少数。
因此,每个月光这三个店的收入都足够相府一个月的吃喝用度了,还是奢侈度日不计银钱的那种。
这样的肥肉,元景萧都已经享受十多年了,现在叫他放下,怎么可能放的下啊。
元景萧一张老脸黑红黑红的,半天都憋不出来一个屁。
张远一看他那脸色就知道,这老货肯定是不愿意将这些东西交出来,眼中就带了几分讥讽。
“元相接旨吧?”
元景萧黑着一张脸,低声问道:
“不知皇上为何突然干涉臣的家世……”
张远一听,脸色陡然一遍,声音也拔高了许多。
“元相大人慎言!皇上的旨意可不是你我能够猜忌的。”
果然,他这么一说,元景萧的老脸就更黑了,还又黑又红,连连道:
“是是是,是本官言行有失了,还请公公不要在意。”
张远这才收敛了些许,脸上也带了一抹假笑。
“呦,瞧元相说的,您这嫁妆本就该还,叶夫人都去了多少年了,如今三小姐也定了亲,这叶夫人的嫁妆自然是要给三小姐的。
您这个做父亲的,总归不会和女儿抢亡妻的这点嫁妆吧?”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元景萧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难怪了,原来是元婧笙这个小贱人从中搅合,也难怪皇上这么多年没提起嫁妆半个字,今日竟然突然下了一道圣旨亲自替元婧笙这小贱蹄子讨要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