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果禾准备再咖啡厅大干一场的时候，马笠拉着她的小手，严肃道：“这里是公众场合，不要大声喧闹，也不要乱拿东西，更不准搞破坏。”

“人酱听不懂。”

“听不懂？”马笠挤出一副凶相，一字一顿道：“现在听懂了吗？”

“哦，人酱明白了。”苏果禾老老实实蹲在远处落地窗边，小手在玻璃上点来点去。口中还念念有词，“一个大坏鬼，一个大坏银，一个坏姥爷……”

小萝莉自以为远离了马笠，他就听不见自己说话，却不知马笠的听力过了普通人许多倍。她的小诅咒，马笠一字不落的听完整了。

不过，马笠笑了笑，没有在意。她虽然又皮又没礼貌，但是至少不骂人。生气也不骂人，光凭这一点，就比自己收拾过的百十来个熊孩子强很多。

只是……天眼通到了时间，马笠闭上眼睛思考起来。

在五十层的健身房外，他没来由感到心悸，于是开启了天眼通，防备可能存在的隐身鬼怪。可鬼怪没现，却现苏果禾身上有让他不安的红光。

昨晚，我就用天眼通检查过她，可为什么没有现这种光？而且这红光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又是怎么回事？

从吕小呆对她的态度，以及她对吕小呆的信任来看，她们应该早就认识。这样一来，吕小呆回避邱天佑就说不通了。她难道不认识邱天佑吗？跟着孩子一起胡闹，不把孩子还给家长，是成年人应该做的吗？

马笠睁开眼，决定试探吕小呆。

“你和那孩子早就认识吗？我看她挺喜欢你的。”说完，他就想好了对方否认之后的应对策略。

“嗯，认识。”吕小呆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没从苏果禾身上离开。

情况比自己形象的要简单啊。

“可以说下那孩子的情况吗？她和家人走失了？”

“嗯……”吕小呆转动着杯子，斟酌了一番，“她是离家出走的。至于她的情况……”

马笠没有插嘴，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和她家人有些交情，所以多少知道一点事。”她说着说着，耳朵就抖动了一下，接着就不再说话。

马笠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道：“是什么事？”

又过了片刻，吕小呆才重新打开话匣子。

“我那时候正好在一个……”她低下头，脸色惨白。

“你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没事。我继续说，那时候我在一家公司上班，因为搞砸了一件事，被老板处罚。所以去餐馆喝闷酒……”

喝闷酒？！这姑娘看上去很斯文，难道内心是女汉子？

“然后就遇到她们。”

“她们？”

“邱雪曼和苏果禾……对不起。”吕小呆说出“邱雪曼”三个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她本打算用洁白的衬衣袖口擦眼泪，马笠以及掏出了纸巾。

“抱歉，我不知道谈论她们会让你伤心，我收回我的好奇。”

吕小呆接过纸巾，盖在双眼上：“没事。那时候邱雪曼抱着刚刚满月的苏果禾，坐在靠窗户的餐桌旁。她很奇怪，点了一桌的菜却不动筷子，只是盯着窗外一个高中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