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昏迷中的乔轻躺在病床上,手中依旧紧紧攥着安陆离的衣角,力度大到骨节泛白。
轻轻的将乔轻的手分开,安陆离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低头吻在了她的指尖上。
她已经昏迷了三个时了。
“安,一,繁。”安陆离眯着眼睛,眼底的风暴逐渐酝酿。
“咳咳咳!”乔轻在此时突然猛的咳嗽了几声,迅速睁开了眼睛,在见到坐在床边的人之后,才缓缓的放松的下来。
还在就好。
就这么一个眼神,安陆离就能够感受到乔轻现在对他的依赖,似乎越来越重了。
将病床摇高,安陆离扶着枕头让乔轻靠在了床头,单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
“不舒服的地方?需要我叫医生来给你看一看么?”
“没事,我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乔轻勾起唇角轻轻笑了,“你在就好,别的我什么都不需要。”
安陆离:“……”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个丫头撩了。
干脆靠在了安陆离怀里,乔轻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有些颤抖。
“别怕。”安陆离有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所有伤害你的人,都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了,别怕。”
点了点头,乔轻却忽然意识到,这话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你把安一繁怎么了?”
话音刚落,安陆离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匆促的脚步声,还有拐杖和地面敲击的动静。
下一个抬头间,安庆国就急匆匆的出现在病房门口了。
“轻丫头你醒了啊?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安庆国强行将自己急匆匆的情绪压了下去,询问着。
“我没事,谢谢伯父关心了。”
乔轻坐直身子,远离了安陆离的怀抱。
感觉到怀抱突然空了下来,安陆离的脸色沉了几分,却是对着不远处的安庆国。
“爸有什么事还是直比较好,不用这样嘘寒问暖的拐弯抹角。”
一句话就戳破了他今来的目的。安庆国显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我来一是为了看看轻丫头,二一个是想问问你……一繁呢?”
后半句话才是真正的重点。
“他这么大一个人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安陆离的回答不冷不热,“爸怕是问错了人。”
“你也不用跟我这种话,具体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还不清楚吗?”安庆国叹息了一声,满满的都是无力感,“我知道一繁这一次是真的很过分,但是看在你大哥的份上,还是不要对他赶尽杀绝了。像之前那样,让他在国外自生自灭,就足够了。”
“像之前那样?”安陆离只觉得这话实在是有几分可笑,“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想拥有从前的待遇?只因为一句他是我大哥的儿子,就想轻飘飘的一笔带过?”
安庆国也知道自己的实在是不切实际,他只是想尽可能的帮安一繁争取到更好的处境。
毕竟这个孩子的父母都靠不住,如果他再不帮衬几分,安一繁就真的是一个人孤立无援了。
“就算你不同意我的,那总该把一繁叫出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处理,现在这样也不是什么好的局面。”
“可是他已经过了,他不知道。”乔轻突然之间开口了,语气不急不缓,“伯父这么不相信你的儿子吗?如果事情是他做的,他就会承认,相同的,他没有做,那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能够理解安庆国现在的选择和处境,可是这样的话出来,实在是太刺耳了,就连她都听不下去。
安陆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不信他?
“伯父也不要觉得我话多参与了你们家的家事,毕竟这次的事情,或多或少都和我有些关系。”乔轻轻咳了一声,脸色虽然苍白,脊背却是挺直的,“我觉得,安一繁不见了,恐怕还另有隐情。伯父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恐怕会耽误更好的时机。”
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要赶人走了。
安庆国觉得有点委屈,他现在怎么就里外不是人了?
“好好好,我讨人嫌,我什么也不了。”安庆国用拐杖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敲打了几下,显得有些不舒服,“轻丫头,好好养病,这次是我们安家对不起你,你放心,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就这么受委屈的。”
“是你们让她受委屈了,不是整个安家。”安陆离不紧不慢的补充着。
最要紧的是,和他没有关系。
乔轻是他放在手心里的宝贝,他捧着呵护都来不及,怎么能让这些人给她委屈受?
没有过多辩驳,安庆国转身离开了,病房里又一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