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雁归经过门口，听见有呜咽声，便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抬手想推开门进去看一看，十分担忧她会抑郁不解，果然还是又收手回来。想出声安慰她也没有说。静静地坐在她房间门口的石阶上，等她完全睡着了再回去。这样他才能放心。

听着房间里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有，梁雪明哭得心中不剩丝毫感情。大晚上还是出来吹吹冷风最能让她感到清醒。一推开门就看见柯雁归坐在石阶前，手臂抱着膝盖，头埋在手臂里，似是睡着了。那冷风直吹得她脑袋疼，一阵一阵的让人瑟瑟发抖。眼面前的柯雁归却什么保暖东西都没拿就这么趴着睡着了，不仅会得风寒而且对骨头也不好。

“雁归哥哥，醒醒了，去屋里睡吧？”梁雪明轻轻地推他，另一只手护着他，怕他慌张醒来撞到墙上。叫了几声他才醒，仍旧迷迷糊糊的，看起来很不好。“雁归哥哥快回屋里睡吧？外面太冷了。”

柯雁归听见沙哑的声音吼揉了揉睡眼，渐渐看清面前的人。摇头拒绝，反过来关心她说：“雪明怎么样？出来散步吗？我陪你一起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雁归哥哥一直在等我吗？”她反应过来问。

他凑头过来仔细看她的眼睛，已经不红了，只是肿着。这才放心地笑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和你一起承担。雪明不用对我有责任感，那是我该有的东西，所以不要再伤心了，以后也不要一个人偷偷地哭，过来同我讲讲吧？”

听完他这话，梁雪明的眼泪更加刹不住，低着头用袖头擦眼泪，责怪他说：“都怪雁归哥哥，我刚哭完了的，又把我惹哭了。”

“是我的错。”柯雁归有些手足无措，看她哭得伤心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感到鼻子一痒，下意识偏过头打了一个喷嚏。

梁雪明的眼中还含着热泪，抬头看他的时候觉得心中甚暖。哽咽道：“雁归哥哥不能再在这里睡觉了，刚才一定没有睡好，快回屋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走走就好。”

“不行。让雪明妹妹一个人在府里走怎么行？我跟你一起。有什么话跟我说吧？说出来会好过很多。”柯雁归真诚地笑着。

那笑容中不参着半点虚假，这又让她感到更多的温暖。变成她生活中为数不多的真实。

她擦去眼泪，冷风在她的衣服里打转，立马拱进柯雁归的怀抱里。她奶声奶气地撒娇：“以后雁归哥哥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为了我，不值得。”

最后的这句话不知道为何让他感到特别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谁那里听过。而且无由头地，不知道为何光是看着她就觉得心痛。莫非是上辈子的渊源？

“无论如何都值得。不要说傻话。对我来说是责任。”柯雁归亦抱住了她，轻轻地摸她柔软的头发，有了这个怀抱心中甚感宽慰。

“雁归哥哥以后还是离我远一些吧，我害怕波及到你，对你无益。”梁雪明赖在他的怀抱里说。

他倒是不悦，摇摇头：“不了。我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