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燃开了辆红色法拉利,赵刚坐在副驾驶座上扭捏不安,活像个刚过门的娇羞小媳妇。
“你还饿不饿?”寂燃随口问。
赵刚往座椅上一靠,舒舒服服陷进去,满足道:“不饿不饿,你再带我多兜兜风,这辈子不吃饭我都乐意了。”
车和手表,都是男人身份地位的象征。
可惜他这辈子,卖肾卖血都换不来一辆普通小车。
十几年前上学时,倒是把他爹的老式表偷来戴在手腕上,耀武扬威了好几天。
下午时节,天色很是阴暗。
天边堆积层层黑云,偶有几缕亮光埋藏其中。
越到天黑,赵刚越坐立不安。
寂燃把车停在一家五金店门口,赵刚打开车门下去。
“人这东西真古怪,明知生命只有一次,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却总是不顾后果,莽撞冲动。”
寂燃手握方向盘,双眼直视前方,也不知在讲给谁听。
“等到追悔莫及,又心安理得地埋怨上天不公平,给他安排了残酷的命运。”
“却不曾想,分明走过的每一步路,都是自己的选择。”
赵刚背对着她站在五金店门口,搭在门把上的手,微微颤抖。
“我们这种人,哪有胆子去怪老天爷呀。”
他说完,径直进了五金店。
寂燃沉默良久,猛地一踩油门,法拉利绝尘而去。
……
晚上十点左右。
金碧辉煌的夜总会大门口,蹲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男人外表有些苍老,胡子拉碴衣衫不整,大概三十岁左右。
按理说像这种“影响市容”的男人,早该被夜总会保安“请”到十万八千里以外,自生自灭。
但今晚却没人理他。
这男人正是赵刚。
此刻他正穿着红色背心,下身松松垮垮套了条短裤。
手指间夹着根劣质烟,在人家夜总会门口吞云吐雾。
他在等。
用这辈子最大的耐心,等一个人渣出现,像昨晚一样。
临近十二点时,夜总会大门被缓缓推开。
赵刚站起身,摸摸腋下藏的尖刀,无声地咧嘴冷笑。
他看到那个人在保镖的簇拥下,摇摇晃晃走了出来,身旁美女如云。
其实他真的不懂。
他老婆漂亮是没错,但也没美到让这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的地步。
但这些都不重要。
天知道他有多恨这个该死的富二代李跃康。
那些人似乎没发现他。
赵刚兴奋得牙齿直打颤,心脏咚咚咚直跳。
等李跃康距他不到十米时,他手握尖刀,猛然朝李跃康刺过去。
得手了得手了!
“砰”的一下,赵刚撞到李跃康身后一辆小车上,
小车发出刺耳的警鸣。
李跃康吓了一跳,对着不停鸣叫的小车就是一脚。
嘴里恶狠狠地咒骂,继而拥着身边妩媚多姿的女人离去。
从头到尾,李跃康都没看他面前的赵刚一眼。
赵刚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处于惊恐状态。
分明,他那一刀应该准确刺进李跃康身体里的,怎么会……
怎么会穿过对方身体,连人带刀撞到小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