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到公寓以后，廖珊珊的情绪骤然变得极其不稳定。

监视公寓的人时常会看到她突然摔砸身边的东西，偶尔还会突然大喊大叫的，像是被人逼疯了的样子。

而每当这个时候，廖珊珊都必须给父母打电话才能稍微安静下来。

对她而言，父母就像是不可或缺的支柱一样。

原本只要这个平衡不被打破的话，廖珊珊就算不能离开公寓也不会怎么样。

直到这次——

廖珊珊：“爸，你那边怎么总是吵吵闹闹的？”

廖父：“哦，大家都在排着等缴费，可能等得着急了吧？……不，我是说没事儿。”

廖珊珊：“缴费？”

廖父：“没事儿，你别胡思乱想。”

廖珊珊：“我妈呢？最近接电话的人总是你，我妈去哪儿了？”

廖父：“……你妈跳广场舞了吧？”

跳广场舞？

可凭着对母亲的了解，廖珊珊绝对不相信她会和一群大爷大妈似的去跳广场舞。

所以，父亲有事瞒着她。

“爸，我妈呢？赶快让她接电话。”廖珊珊逐渐的感到些许不安，过后又改变主意说，“算了，我要和妈视频聊天。”

廖父根本来不及阻止她：“珊珊，你别……”

电话挂断了。

很快，廖珊珊又打来视频电话，廖父只得把手机拿给妻子：“女儿非要和你视频通话，都怪我刚才不小心说漏嘴了。这可怎么办？你的状态能行吗？”

廖珊珊的母亲赶紧穿上外套：“哎哟，你这个人嘴就不能闭紧点儿？让你保密怎么比登天还难呢？”

廖父自知理亏，所以也就只顾着当哑巴了。

而当廖母利用外套盖住里面穿的病号服以后，这才骤然松了口气儿：“行了，让我和女儿视频通话吧。”

廖父点了点头。

随后，廖珊珊的母亲就和女儿开始视频通话了：“珊珊，你想妈妈了吗？”

廖珊珊笑了笑：“对啊，我想死你了。”顿了顿，廖珊珊又干脆问母亲，“妈，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闻听此言，廖珊珊的父亲赶紧在空白纸上写下广场舞几个字。

廖珊珊的母亲就照着纸上写的来念；“我……我去跳广场舞了呀。”

廖珊珊不禁皱了皱眉：“妈，你不是最讨厌和一群大爷大妈在一起跳舞吗？”

廖珊珊的母亲又急忙掩饰说：“这不我忽然感觉和一群大爷大妈在一起跳舞也没什么不好的嘛？哎呀，你别替我操心好不好？有空的话，多关心自己的事儿。别怪妈催你，赶紧的找个好男人嫁了，这样我和你爸就不用担心你以后没人照顾了。”

“不是有你们照顾我吗？”廖珊珊有点奇怪母亲说话的语气，总感觉不像是平常的样子，“妈，你和我爸在家吗？”

“在家啊。”廖珊珊的母亲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我房间养了盆花，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给它浇水，赶快去房间给我看一眼。”廖珊珊信口胡诌道。

可怜廖珊珊的母亲本该想到女儿的房间里从来没有什么花的，可她却还是不小心中了女儿的圈套：“……放心，那盆花好着呢。我和你爸每天都有记得给它浇水。”

是吗？

“可是我的房间从来没有养过花啊。”说话时，廖珊珊一度忍不住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