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的体能本来就有很大的差距。
哪怕是在水栩辞清醒的状态下,她也不一定能拉得动他。
何况,现在水栩辞重伤昏迷,自个儿根本没有意识,现在拽他,比他清醒的时候要重得多。
更不用说,她现在也满身是伤。
可是墨潼觉得,她要不做点什么,他会死的,她不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虽然哪怕她做了点什么,他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可是也不能这么等死。
她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下布条,给水栩辞缠住了他的伤口。
她手也不灵活,动作极慢,因此一系列的事做下来,她累得气喘吁吁。
期间,还下起了蒙蒙细雨。
这十月的天,下起雨来冷得彻骨,要是继续让水栩辞在这里待下去,就他现在这微弱的呼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冻死。
墨潼扛不动他,急的团团转。
然后她看到不远处的树上缠得有许多藤条。
她便利索的去采了许多来,期间,她甚至忽略了自己手脚还受着伤的事实。
可是采了藤条来,她又犯了难,总不能把水栩辞就这样在地上拖着走吧。
这路上的石子也能把他给咯死。
想了一会,她转身去林子里找树枝木棍。
然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她把找来的十几根木棍错落缠在一起,又以手采了许多草来铺在上面。
这样就不会咯到他的背了。
至少要好得多。
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把水栩辞翻到了她做出来的简易小推车上。
“水栩辞,你一定要坚持住!”墨潼蹲在他身边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开始慢慢的拖着他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她要拖着水栩辞去哪里,先找个避雨的地方也是好的。
身上的伤口还疼得她呼吸都是急促的,可是她死死的咬着牙在坚持。
她很冷,冷得她的牙齿在咯咯的打颤。
可她还是把身上的外袍拖了下来,盖在水栩辞的身上。
她走啊走啊,走了许久,她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栖身之处。
她全身都已经被淋透了,她好冷,冷得脚上都没有知觉了,像是有刀子在割她的脸,风吹得她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她的手,因为用了很多力气,又冷又疼,甚至都快要抓不住手中的藤条了。
天已经快要黑了,她不知道她要走到什么地方去,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可以躲雨的地方。
水栩辞的呼吸依旧微弱得不行,她每次累得再也走不动的时候也不敢休息太长时间,只是喘口气她就赶紧继续上路。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她精神恍惚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山洞。
一下子她又感觉自己有力气了些,她拼了命的把水栩辞往那边移动。
她的手上,已经满是血迹,那是被藤条勒出来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的脚,已经疼得没了知觉,被扭伤的那里,肿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