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爷,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们也收了老张好处,能有什么办法,他没有子嗣,心情自然焦急了些,我们是同情他,就当做了好事了……”
“放肆!”
林建国一声爆喝,右手忍不住捂着右胸,脸上掠过一丝焦虑,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张黑脸。
“你们?”他用手指点着老曾夫妇和老张夫妇,“你们干的龌蹉事!你们这些败类啊,太自私了,你们都把小曾媳妇当牲口,你们把她当生养的牲口啊,你们会遭报应的!”
四人心里不乐意,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不跟他计较,是因为一是亲戚,二是他年纪大。
林建国见这样辱骂都没人搭腔,便忿忿然骂了一会儿,自觉没趣,“管那么多干啥呢,自家的稀饭都没吹凉呢!”
林建国回家以后,因为动了气,那血压便有些高,躺床上还呼呼地气上半天。
他的干儿子们都过来看他,孩子们都长大了,人模人样的,虽不是有很大的出息,却也比父辈强了不少。
恰在这时,接到成都来电,原来,大姨妈病了,估计这一次快不行了。
虽然很多年以来,夏有金跟江莲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但夏有金心里一直有一个愿望,江莲就是母亲般的存在。
林建国急忙给夏小令打电话,让他们回家照看孩子,彼时,夏天就快上大学,小女儿已念小学,林建国和夏有金此次动身去成都,估计十天半月不会回来。
夏小令接到电话,原本打算让小女儿去爷爷家,转念一想,如今水泥厂的效益虽好,工资待遇却也一般,来厂子十多年了,他的存款还是寥寥无几,眼瞧着新进来的工人出手阔绰,工资自然比他高,心里实在太不平衡了。一气之下,竟然提出不涨工资就辞职的要求。
厂领导先是劝阻,见夏小令还煽动其他工人要挟,心里老大不乐意,便不理睬夏小令。
这下,夏小令没有脸面留在厂里了。
与林立珍一商量,还好,林立珍比较支持回老家。
家里老人老了,需要照顾,既然这么多年在外都赚不了钱,那不如回家好好种田。
夏有金把家里的事情交代清楚,便跟着林建国去了成都。
他们也记不清楚多少年没有来过成都了,眼前的成都俨然也是一个国际化大都市,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大表姐华云家搬家了,从原来医院的家属楼搬到高档商品房住宅区,离工作的医院五个红灯路口的距离,华云早已退休,被医院返聘回门诊部。
平常家里就剩江莲一人,华云只上白班,每天走路上下班,除了江莲,没有亲人在身边,上班做的又是熟悉的事,日子倒也过得很充实。
夏有金两口子的到来,是江莲的意思,华云也是一个嘴笨的老实人,夏有金听这话里有话,便有些不高兴,好在江莲待她好,拉着夏有金的手摩挲着不放下。
夏有金的心里暖烘烘地,面带笑容,看着江莲慈眉善目的样子,总是错误地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
江莲住在医院里,华云上班,江莲的二女和小女都在外地,大家都忙着各自的事业,自然无法长期留下来照料她老人家。
夏有金便自告奋勇承担起这一义务,反正她把江莲当成自家老人,在家里也是闲着,照顾老人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俩口子便尽心照料江莲。
一人守在医院,一人从华云手里接过买菜钱,去菜市场买菜后烧好,穿过五个红灯路口,来医院的时候,饭菜还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