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前者耐心的解释，多数情况下，刚建筑不久的窑洞都会呈现土灰色，而随着烧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则会慢慢演变成土黄色。

而在使用窑洞的期间，若是不预热，直接就开始烧制陶瓷，且不说能不能烧制成功，单是窑洞的颜色也不会受到影响。

反之，要是预热到一定程度，可以对陶瓷进行烧制时，窑洞的黏土墙颜色就会比先前加重些许。

听完这番话，李阳迫不及待，一边释放火元素，一边透过开放式的窑门，朝洞内望去。

可他望来望去，发现窑洞内的黏土墙，表面除了被火熏燎的黑色，还是黑色。

简直比木耳还黑，根本无法分辨出什么……

“啪！”

班鲁跳起来一巴掌朝其后脑勺拍了下去，骂道：“蠢货，谁让你看里面了，我是说外面！”

“最开始，这窑洞外面的黏土层是这样么？”

李阳：“不是，么？”

“……”

站在其一旁的班鲁直翻白眼，差点没气晕过去。

见状，李阳尴尬的挠了挠头，但不可否认，他点火前就见窑洞外的黏土层是土黄色，现在依旧是土黄色，估计过会儿再看也依然会是土黄色。

所以说，神特么察颜观色，然并卵。

“也对。”

班鲁会想到什么，不由叹息道：“学会这招察颜观色的制陶师，哪个不是用烧废好几个窑洞的代价才换来，你小子要现在就能看出点什么，过不了多长时间，老夫我在这镇子上也就混不下去了。”

李阳：“嘿嘿，我怎么敢抢大师您的饭碗呢，不过话说回来，烧废了好几个窑洞的代价，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一点不都不夸张！”

班鲁义正言辞道：“不算这个，老夫已经烧费了七个窑洞。”

“七……”

恍如隔世，再见传说中的七次郎，某人只感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不管任何事物，都是有一定的使用寿命，窑洞自然也不例外。

多年使用的土窑，会随着时间的增长墙壁表面布满裂纹，故此，为了保证避免陶瓷在烧制途中受损和良好的质量，用到年限的废窑一定要推倒再重建。

这时候，见对方用一种仿佛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丝毫不予理睬，而是反问道：“这世间，有一种最厉害的天赋，你知道是什么吗？”

李阳不傻，心中不禁再次回想起了那句名言：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赋，遂挥汗如雨道：“是汗水。”

“错！”

班鲁目光如梭：“但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准确的说，世间最厉害的天赋，是持久……”

“持久？”

李阳看着从掌心源源不断释放出的火元素，内心讶异道，都快半个小时了，还不够持久啊？

“呸呸呸！”

班鲁急忙改口：“用词不当，用词不当。”

“其实老夫想说的是坚持，嗯，没错，就是坚持！”

他故作深沉道：“小子，你知道对窑洞的察颜观色，其实也能看出一名制陶师的水准么？”

“怎么看？”

“土灰，说明对方刚入门，土黄，说明是个行家，土红，说明一定是大师！”

班鲁正色：“所以说，大师这个称号，可不是光凭天赋就有资格获得的。”

听闻，后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做的越频繁，颜色就越重……同时也代表对方的制陶技术和经验越丰富。”

李阳一语双关道：“索德死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