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昭阳大长公主设宴,以“赏月”为名,请了许些贵女与世家公子前来。
似是自建元帝的赐婚旨意下达以后,昭阳大长公主便越发热衷于给不曾婚嫁的男女们牵桥搭线,时不时地便会于大长公主府中设宴。
尧姜到的时候,外头已然停了不少的马车,她俨然来得比较迟,守在门口的几个女官瞧见她,连忙迎上前来屈膝行礼。
“尧姜殿下万福金安。”那领头的女官着了一身墨绿色的宫装,头上发髻梳得一丝不苟。
尧姜对她隐隐约约有些印象,想必应当是时常随侍在昭阳大长公主身侧的女官。同那女官微微颔首,算是示意,尧姜抿着嘴,目光却是落入敞开的府门里头。
眼下正值八月时节,树木郁郁葱葱。
昭阳大长公主向来都喜爱花草树木,以至于大长公主府内处处都种满了绿植,在夏日的时候,尤为凉爽。
那女官随即温声道:“尧姜殿下且随奴婢来。”她说着,退至一侧弓着腰,示意尧姜先行一步。
眼下这个时辰赴宴的众人已然到的差不多了,稀疏几个女眷见得尧姜,皆是退让至一侧行礼,直至那女官领着尧姜自正门而入之后,她们方才紧跟着从偏门走进大长公主府。
昭阳大长公主将宴席定在酉时,本便是以“赏月”为名,时辰自然也就不能太早。再加上这夏日时节,天色原本便暗得比往日要晚上许多,是以尧姜虽说来得迟,可天色依然还是白亮着。
众人原本是围绕在昭阳大长公主周遭说笑着,忽听女官隔得老远恭声喊道,于是席间的说笑声登时泯灭下来。
昭阳大长公主在这时略侧了头,一眼便瞧见着绯红色宫装的尧姜正朝她翩然走来。
“姑母金安。”年轻的公主屈膝行礼,唇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昭阳大长公主忙抬了手示意尧姜近身来,尔后温声笑道:“你来得正巧,我们正说着你呢。”
有奴仆搬来凳子,尧姜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听得这话,她只故作诧异道:“姑母与诸位小姐夫人说我什么呢,莫不是笑我近来圆润不少,”她说着,蓦地抿了嘴,随即嗔道:“若是这话,那我可不依。”
昭阳大长公主登时笑得眉眼弯弯,她本便听那些奉承话听得心情大好,眼下又见尧姜一扫往日的拘谨疏离,更是只觉心头无比舒畅。
“你这个伶俐鬼,”昭阳大长公主道,望向尧姜的眸子,却满是笑意:“便是说谁,也万万说不到你身上去。”
伴随着话音落下,下首有一贵夫人掩嘴笑着附和道:“可不是吗,尧姜殿下容貌最似皇后娘娘,便是圆润些,也是珠圆玉润,哪里轮得到妾身等说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