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仪微微颔首道:“陈太医一早便同嫔妾说过了。”
既是说过了,却也不见行动,显然便是有所顾虑。尧姜问道:“昭仪是担心什么吗?”
徐昭仪点了点头,却又在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担忧么,”她轻声道:“倒也说不上,只是嫔妾自怀胎以来,屡次遭到旁人惦记,嫔妾···”说到这里,徐昭仪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又是表达地十分清楚。
尧姜道:“昭仪的顾虑本宫自是理解,只是昭仪腹中这胎若是再拖延下去,怕是连带着昭仪自己,都会有所危险了。”
听得这话,徐昭仪不免抬起眼来。尧姜毫不闪躲地与她四目相对,后者顿了顿,尔后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了些许:“那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催产,”尧姜如是道:“昭仪腹中胎儿尚未足月,自是无法轻易诞下的。母后同陈太医商议已久,为了确保昭仪能够平安诞下孩子,如今亦也只能铤而走险,用药物催产了。”
虽说徐昭仪未曾见过被药物催产的妇人,可是她却早有听闻过,此法甚是凶险,几乎九死一生。
尧姜道:“这是唯一能够让昭仪母子平安的法子了。”
话已然说到这个份上,徐昭仪本便不是什么愚钝之人,自是知晓尧姜的意思。她沉吟片刻以后方道:“殿下还是容嫔妾再想一想罢。”
这样的回答尧姜并不意外,亦也能够算得上是她意料之中的答复。
没有再多做停留,尧姜一面兀自起身,一面道:“这不是什么小事,昭仪多想想也是好的。只是事情终归不能耽误太久,昭仪要掌握着尺寸才是。”说罢,亦也不等徐昭仪的答复,尧姜转身便离开了承香殿。
直至尧姜离去以后,徐昭仪独自一人待在承香殿内凝眉细想着什么,良久以后,她方才抬高了声音唤道:“宝鹊。”
有急切的脚步声自外间传来,宝鹊掀起幔帐走进殿内。
徐昭仪道:“你去一趟太医院,便说本宫身子不适,请陈太医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