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最后一颗棋子放入棋盘,对面的清河郡主愣了愣,尔后把自己手里头捻着的那枚棋子放回了盒子里头,只笑道:“是我输了。”
尧姜抬起眼来,看向她:“姐姐有心事。”她如是道,甚是言简意赅。
伴随着话音落下,清河郡主蓦地红了脸颊,似是不愿与尧姜四目相对,遂别开眼去,却是没有说话。。
尧姜笑了笑,示意旁侧宫人将棋盘上的棋子分开。
“让我猜猜,前几日父皇下了旨,命母后于朝阳台上设宴,邀正三品以上的官员,携未曾婚嫁的公子赴宴······”说到这里,尧姜蓦地顿下。
清河郡主脸颊越发红润起来,她抿着嘴,极不自在道:“那又与我何干?”
见她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尧姜嘴角笑意不免深邃了些许。
“我可没说过这件事情与姐姐有关啊,”她凑上前去,揶揄地看着清河郡主:“不知晓姐姐这般急着撇清,又是所谓欲何啊?”
但凡有所心虚,自是恨不得登时撇清自己的干系。
清河郡主知晓这是上了尧姜的当,偏巧此时她又羞赧得很,一时之间竟是只道了一个“你”,便再无后文。
前几日建元帝上朝之时,有朝臣上奏,道是尧姜及笄礼已然过去,清河郡主久留大孟宫中不大合适,于是建元帝一下子便想起自己原本打算给清河郡主赐婚一事。
陈皇后自然负责操办此事,作为道明帝最为喜爱的孙女,清河郡主的婚事自是马虎不得的。
在同建元帝商酌过后,陈皇后又刻意同昭阳大长公主打听了一番,这才决定设下宴席,邀正三品以上的官员,携未曾婚嫁的公子赴宴。
尧姜道:“姐姐不必觉得腼腆,这本便是好事。姐姐若是日后能够留在长安城中,你我二人走动起来倒也极为方便的。”
未经人事的少女本便对这种话题极为避讳,偏巧尧姜还一直反复提及,清河郡主登时只觉得羞赧得很。
“你若是再说,我日后便都不理你了。”她只恼羞成怒道。
尧姜果真止住了声,含笑端起茶盏来,正准备呷一口茶水之际。忽的只见菘蓝自外头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神色焦急。见着清河郡主也在里头的时候,她显然一愣,顿了顿方才走上前墩身行礼。
“怎么了?”尧姜略抬了眼去看菘蓝,后者似是有些犹豫,踌躇半响未曾开口。于是尧姜遂又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便是。”
菘蓝垂头应了一声“是”,这才道:“辛华苑的筱姿方才过来,说是李闻同淑妃娘娘告假,眼下已经领了腰牌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