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冲的字其实写得就不错,在现代虽然日子过得不怎么样,但书画他却始终没有放下,只要有时间就写上几笔,只是穿越过来之后,就基本上没有动过笔。穿越和投胎一样,都是门技术活,如果穿越成土豪,舞文弄墨自然是不能少的,但穿越成一土匪,还整天文诌诌的,不爱闷棍爱毛笔,那就有些太不务正业了。再说了,这大半年来,张冲整天疲于奔命,再坐下来,一笔一划地写字,他也受不了。
小金的字也还能拿出门,但比起尚诚来,可就差点意思了,张冲正琢磨着是不是捎信回去让老尚写了送过来,小金开口道:“人倒是有,只怕是不好求。”
张冲楞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着小金,只见他指了指墙道:“咱俩隔壁的刘老爷,那可是正儿八百的两榜进士,在京城当过大官,易安县里重修文庙的碑文就出自他手,那文采,那书法谁见了谁都得叫一声好。”
小金的眼光张冲还是信得过的,他都说不错了那应该确实是不错的。不过,张冲还是觉得这事有点太不靠谱了,那个什么刘老爷,可是进士出身,在代科举制度中,通过最后一级考试殿试者,才能称为进士,意思是可以进授爵位之人。进士出身的含金量与现在烂大街的大学学历是没有可比性的,但凡凭自己本事考中进士的,那可都是有真才实学的。这些人清高的很,要想求他的字,只有两个糟钱的话,直接就是自取其辱。
“算了,这点子事,不够麻烦的。”张冲忽然想起来,笑了笑道:“这字的事就交给玉娘吧,她那一手字,虽然算不得好,但还过得去,至少比你写得强。”
小金听了,心里冷笑了一声,但终于没有表现出来,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张冲知小金不服气,也懒得和他废话,接着说道:“另外这个物件就麻烦些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是有那么个想法。你知道织机吗?”
义州几乎家家都织布,小金对织机当然不陌生,只是有些不解地地问:“这玩意到处都是,大哥怎么突然想起这东西了?”
张冲笑了笑,道:“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想咱们应该做点什么生意,比较过来比较过去,也就是布匹生意了,所以就想起织机来了。”
“这个生意不做也罢。”小金摇头道:“咱们这儿麻不值钱,本钱是不大,可人工太贵,总算帐利钱就太小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我就想能不能在织机上做点文章。”张冲笑了笑,道:“但我对织机可是一点也不懂,咱们府上有没有织机。”
“当然有,赵大嫂就是织布的好手,她房里好象就有一台。”
张冲听了,心中大喜,急忙道:“太好了,快让人抬过来我看看。”
小金站起来,将翠玉喊进来,吩咐她去找金管家,让金福找几个人把赵大嫂的织机抬到房里来。张冲在一边听了,又跟着补了一句,道:“把赵大嫂也一并请过来说话。”
翠玉出去没多会,金管家便带着两个护院抬着织机走进房来,问道:“织机抬过来了,放在哪儿?”
小金指了指房间中间的空地,道:“就放在那儿吧。”转头对张冲道:“这种织机是义州最常见的,也最好用。”
张冲在现代对织机并不了解,只是公司有一次组织员工去农家乐聚餐时,见过一次,当时只觉得好玩,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围着织机转了一圈,张冲还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见赵大嫂正站在一边,便招了招手,道:“赵大嫂你过来,给我讲一讲这个东西应该怎么用?”
赵大嫂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织布可是女人的活络,夫人问倒也罢了,没想到大老爷却对这东西感兴趣,真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过,既然老爷问,她倒也巴不得显摆一下,急忙走过来,笑道:“这个织机用起来容易的很。”
赵大嫂子说着,来到织机前坐好,一边讲解,一边动手操作起来。只见她用脚踩着织机经线木棍,右手拿起打纬木刀将纬线打紧,左手则将穿着纬引线梭子投了过去,手脚并用,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织出一段布来。
赵大嫂的织机技艺确实高超,只看得张冲眼花缭乱,忍不住拍手赞道:“赵大嫂真是好手艺。不知赵大嫂织一匹布得用多长时间?”
“差不多两天左右吧。”赵大嫂听张冲夸她,心中免不了有些得意,将手中的梭子放下,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