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一个日本头子。”顾清铄恶狠狠地说着，仿佛即使杀了对方都不能够泄他心头之恨。

那男人一听说顾清铄杀了日本人，高兴地直拍手称快。

“你的肩膀中枪了！”

也许是因为顾清铄全身黑衣，男人都没太看清，直到发现他滴落地面的血迹，才有些紧张地指着他的肩膀说：“我去……”

“不用了，谢谢你。”顾清铄急忙拉住了男人，看对方穿得十分简朴，这间屋子也是破旧不堪，顾清铄不想给他再添麻烦，随即道：“我先回去了，刚才多谢你的帮忙！”

顾清铄从后门回了家，发现父母和哥哥都在客厅内焦急地来回踱步，见到他回来之后更是直接就冲了过来。

此时顾清铄已经脸色苍白，额头渗满了汗水，明明不过五月，夜风还带着凉意，他却像是在七八月间的日头下跑了几圈一般。

“清铄，你的肩膀怎么了！”母亲一眼就看出了他肩膀上的破洞，还被液体沾湿了，伸手一触，竟然沾了满指头的血，随即大叫起来。

“小点声！”顾唯一似乎立刻明白了什么，急忙呵斥了一声。

“你做什么了，清铄？”顾清镜看着弟弟肩膀上的情况，就猜到是中了枪，刚想伸手扶他，却碰到了他口袋中硬邦邦的东西，当下心头一惊，伸手就从顾清铄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把枪，吓得母亲惊呼了一声，后退了两步。

顾清铄略带笑意地看了看家人道：“我杀了一个日本头目，不过不小心中了一枪。”

母亲一听可就着急坏了，眼里的泪水立刻就涌了出来，“你这是……你这是要惹上杀身之祸啊！”

“妈，你放心，他们没见到我的样子。”顾清铄刚说完便直接晕了过去，顾唯一立刻扶住了儿子，将他带回了房间，然后让顾清镜偷偷地去请医生来。

顾清铄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了，身旁的母亲早已哭干了泪，哥哥顾清镜也熬出了乌黑的眼圈，顾唯一也似乎是苍老了好几岁，整个人都憔悴了。

“妈……”

“清铄，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呀！”母亲看到儿子醒来之后喜极而泣，又在床边哭了起来，嘴边还不断叨叨着，“你千万别再折腾了，妈受不起惊吓！前天有一个男人就被日本人杀了，还砍了头挂在城门口呢！妈不求你成为什么大英雄，也不……”

“你说什么？什么男人？”顾清铄有些惊讶地问道。

“就是你杀了那个日本头目的第二天，日本人发现有血迹，便一路搜到了一个男人家里，把他全家都杀了，现在头都挂在城门。”顾清镜将母亲的话又补充了一遍给顾清铄解释道，“还好我当天晚上多了个心眼，将后门的血迹都冲干净了。”

听了这话，顾清铄突然想到可能是当时救自己的男人，随即感觉胸口一阵疼痛，喃喃道：“是我害了他们。”他还是太嫩了，就算杀了一个头目，但换来的却是日本人更加残忍地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