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消消气,您病才刚好,怎可动怒。”她讨好的将手覆在母亲手背上。
她本以为母亲听到她不想嫁给四王爷的消息,会勃然大怒,她甚至都准备好应对母亲怒不可遏训斥的方法。哪只母亲听到这消息,原本淡淡的恼怒,转为一缕愧疚之色,另只手也轻轻的搭在她的手背上,染着着明艳的花汁指甲呈现淡淡的绯红,指尖不停轻颤着。
她疑惑的缓缓抬头,望着母亲垂下眼帘,不知所措的咬着下唇。
寂静的房间,涌出一股让人呼吸近乎停滞的压迫感,母亲没有说话,她也不敢出声问,只能静静的用余光,偶尔在不经意间揣测母亲的心思。
良久,燕母才凝视着燕小凰的眼睛,勉强的挤出来个笑容,拍了拍燕小凰的肩膀,“小凰,你觉得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母亲是觉得小凰不知好歹,眼瞧着王妃之位非我莫属,却想要将这难得的机遇拱手送人……小凰也知……”她苦笑着回道。
母亲也应该如父亲那般想着吧,她嫁过去,不光是自己可以锦衣玉食,连燕家都可以变得与往日不同。有着四王爷作为靠山,还有着燕家原本的绣庄第一的手艺,日后再也没人敢超越,连那燕柔儿日后嫁人,都能在原本挑夫婿的基础上提升个档次。
“错了。”燕母淡淡的打断。
燕小凰楞一愣,呆呆的沉默一会,迷惘的眨了眨眼睛,“咦?母亲?”
燕母手指微微使劲,攥着燕小凰的手背阵阵发疼,叹了口气皱眉说道:“如若可以,我希望你嫁给一虽是平庸,但会待你永生如初的男子,而并非一个王爷。”
燕小凰没有想到母亲会这样回答,手掌被攥的生疼,也不敢生生扯回来,只能忍着疼痛,小心翼翼的偷瞄着母亲的脸色,“母亲?”
燕母话题一转,脸上浮现浓浓的哀愁,语速也加快许多,“你可知,你父亲曾经娶我时,洞房花烛夜则亲口与我承认,永不纳妾,此生只有我一妻。我那时以为,我为你父亲抛弃家人,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嫁给这个一穷二白的书生,得到你父亲的保证也就无悔,便也信了你父亲的承诺。日子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后来分了家,绣庄也越做越大……”
这事她是知道的,母亲当时因父母不同意她与父亲的婚事,于是背井离乡,跟着父亲回到燕府祖宅。后来时间久了,见事情也没有转机,母亲家里也就无奈默认了她与父亲那门亲事,母亲家在当地算是财主,那时燕府没有如今这般有钱。连维持一家子支出都困难,于是母亲经常在娘家拿些钱来作为发给下人支出,勉勉强强的过活。
后来也是有着母亲的帮忙,父亲才能从一个破破烂烂的小铺子,做成一个大绣庄。这也是分家的时候,绣庄毫无疑义的都属于父亲的。母亲可以说是把全部都给了父亲,让父亲脱离那不切实际的当官梦,脚踏实地的开始赚钱养家,可最后坐享其成的……却……却不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