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龙非心中犯怵,都森却是不那么怕阎奕晟,他上前一步,打圆场道:“许久未见阿晟,身子可好些了?”
现在日头正盛,带着几分暑气,阎奕晟随意将外袍披上,闻言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好与不好,端看怎么看。”
说完,目光一抬,上下大量了一下任龙非,见他脸上露怯,却故作镇静般的胆小模样,嗤笑出声:“怕什么?本公子今儿个没兴致搭理你。”
语闭,头也不回地离开,留给三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阿晟到底还是阿晟,即便许久未出来走动,行事也是我等参不透的。”
官衣明着说“参不透”,实际却在讽刺阎奕晟如同疯子一般,想一出是一出,可阎奕晟在他们心中,可不就是疯子吗?
闹学堂、惩忠仆,上至阎王爷,下至普通百姓,谁不知道他疯魔?
官衣“啪”的一声将折扇收了回去,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般笑出声,拍了拍任龙非肩膀说,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却被任龙非不领情地直接甩开。
“就是个疯子罢了!仗着自己父亲位高权重,便为所欲为,迟早有一日……”后面的话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他总有一日会越过他,令他臣服在自己脚边。
他冷哼一声,也跟着拂袖而去。
却不知他这话惹得官衣和都森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奇怪,心中却在想,他们几人身为十王之后,不倚靠家中权利,难不成还能自己闯出一片天来不成?
未来他们可都是要袭承家中父亲现有的称号和庶务的,即便纨绔一些,日后也是衣食不愁。
谁叫他们出生不俗呢?
不过都森和官衣倒也能理解任龙非,毕竟初江王与阎罗王之间,在外人看来不相上下,可私底下却是争相不断。对于这些事,即便他们不太清楚朝中的事,也是略有耳闻的。
阎奕晟离开后,直接去了万食楼,要了间清静的雅间,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后,重新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头发沾了水,一时半刻也干不了,他想着反正也无事,也就随了带着湿气的墨发披散着。
雅间内只有他一人,他衣襟半开,墨发披散在后面,容貌俊逸,熠熠生辉的黑色眸子落在不远处,指间一下又一下地点着桌面,发出沉闷响声。
暗一隐在角落,他也重新换了一身干爽衣服,双眼微闭,显然在养神。
阎奕晟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哪里被他忽略了。或者说,是被所有人忽略的地方。猛地,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毒!
就是毒。
他就说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里。
阎奕晟嘴边勾起一丝邪笑,指尖搭在自己脉搏上,脉象沉稳,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他蓦然眉间一皱,眼中闪过疑虑。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