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姐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舞丹阳,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有些沮丧的样子。
那些人哈哈大笑起来。
“喂,我说,你们也不要太过分了。你们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原来是马姐愿意,现在马姐不愿意了,你们说这些,不太好吧?”
“姓刘的,关你什么事?我知道你与马家隔得近,现在马家来了个小丫头,你想帮着点儿他们,这也是正常的,兄弟,我们也理解,但是,这是我们与马姐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合了吧!”那人往前走了两步,头抬起来,很嚣张的样子。
他们之中有个人看舞丹阳一直不说话,便起了坏心思。
“我说丫头,刚才让你评理,可还没评呢!马姐,不地道呀,之前与我们说好,她那一亩地,收成都归我们的,我们辛辛苦苦帮她收割,还要帮她卖掉,这中间什么她可都不用管呀!到最后,我们还得给她两成的收成。这可不少了吧?这事情都商定了,我们也都收割的差不多了,她现在跳出来,说这些都不算了,哪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是啊,大家都知道她腿脚不方便,平日里有什么也都照顾着她,每次这药田里面播种的事情啊,也没让他做什么,顶多也就是看个庄子。这田是她的,可是,我们兄弟几个可没少费力气。这个时候跟我们提出来,说之前的约定都不算了,这可不是过河拆桥嘛!”
马姐有些愤怒的样子。
“你们说什么,什么?两成,明明是三层,可是以往那些年,你们总是少给,到今年直接就跟我说,只能给我两成,这,这,我不能接受!”马姐有些发急了。
舞丹阳按住她的手臂。
“你的一亩地在哪里?”她问马姐。
“就在那里!”马姐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药田的范围很广,马姐的一亩地在其中只能算很小的一块。她的地靠近路边,与她晕倒的地方隔得并不远。
舞丹阳只大略看了一下,便发现药田里面虽然被收割的差不多了,可是,还是有零星的忘忧草并没有被收割掉。
而且虽然她不知道两成的收成是多少,可是按照面积来算的话,真的是太少了。
“小丫头,你看也是没有用的,这些忘忧草可不是简简单单就好收割的。”有人传是好意的提醒着舞丹阳。
马姐拉了拉舞丹阳的袖子,道:“他们说的是真的,这忘忧草一旦长了起来,就像,跟地贴在一起一样,我拔了一早上,也没拔出来几个……”马姐有些懊恼。
舞丹阳想了想,弯下腰去卷了卷裤脚,就准备往药田里走。
马姐拉住她的手,小声问道:“我给你的月辉,你还带在身上吗?”
舞丹阳点了点头,继续往药田里走去。
有人哈哈大笑道:“小丫头,你要是能拔出三根忘忧草来,你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啦!”
舞丹阳往身后看了看,虽然是一个村庄的人,可是大家观望的居多,能帮忙的却几乎没有。
她嘴角勾了勾,“你说的话,能算数吗?”
那人一愣,似乎被她这种清淡的态度激怒了。
“臭丫头,你口气还挺大!我老孙,说的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儿,你只要能拔出三根,我就认栽,与马姐商定的事件,以后再也不提!就怕你做不到,到时候,我可又有说法的!”
舞丹阳转过身去,“希望孙老不要反悔的好。”
她蹲下身去,试着触摸那些忘忧草。
谁也没有看到,巫师站在远远的山上。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舞丹阳的方向,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她的眼睛,也遮住了她的表情。
她旁边的山泉潺潺的流动,她所在的位置正是山顶。她伸手在山泉的源头抚动着,动作缓慢,神情柔和,似乎还带着一些困惑,带着一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