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就直奔袁园的办公桌而去。
“袁老师,我已经拿到了资料。”
她用双手将资料递了过去。
这份资料是她进办公室前去打印室复印的。
她在来电台的路上才想起问万一能否复印,后者说可以,她便去了。
因为到时候是要将资料还给他的,所以她想原件还是从一开始就保存好得好。
袁园接过,“辛苦了。”
将此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利智言:“……”
原来不是迟到,而是找资料去了。
那她刚刚说那样的话,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难怪余欢不理她……
新来的接线助理又去洗手间了,可另外两个人都没有在意。
利智言边往洗手间走,边在心里后悔。
今天感觉不妙啊。
袁园大致翻了一下资料,很是激动,“你做得不错!”
他原本的打算是,有关医疗方面的节目只做一到两期。
因为他找到的资料有限,撑不起时长。
而现在,没想到实习生能找来这么完善的资料。
他便立即决定要多做几期。
“袁老师您过奖了。”
余欢心知自己不过是钻了个空子,真正意义上来说,什么也没做。
资料太多,袁园也没揽着要自己一个人整理。
恰好还没有装订,他就抽出了后三分之一给余欢。
“这部分给你,你做一下整理和总结,看看都有什么可以讲解的点。”
实习生在直播时的临场应变能力,他是已经认可了的。
但仅仅有这个是远远不够的。
她还需要有更丰富的知识储备和分析并归纳总结材料的能力。
这三周的直播下来,余欢是越发觉得自己的知识和能力有限。
现在的她和袁前辈相差甚远。
但她会抓住每一个可以提升自己的机会,并不断进步的!
知道这是袁前辈对自己的看重,她立刻接过了资料,“好的,袁老师。”
随后就回了自己的位子,开始整理起资料。
利智言从洗手间回来后,整个人看上去更蔫儿了,但还是没人注意她。
她身为接线助理,没有直播的时候,要做的事情是少之又少。
因为她不专业,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她的工作时间就只有周五那场直播。
但她拿人钱,总得给人办事。
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她绝对是要尽可能地待在余欢身边的。
所以,她不能提前“下班”。
眼下,她正无聊地看着韩剧。
心里再一次发出感叹,目标人物好高冷,还好聪明。
她不配干这件事情啊啊啊!
裴家。
裴媚因为身体不舒服,就从公司回了家。
裴离扶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往后退了一步才担心地开口,“主子,你的身体……”
裴媚的脸上还残留着因咳嗽导致的红晕。
她拂开了裴离的手,神色淡淡,“就这样了,娘胎里带来的,我也不指望能好了。”
刚出生时,父亲就给她找了很多有名的医生来看,可一个个都只说得好好养着。
他们啊,谁也不敢说能医好她。
裴离接过一旁佣人递过来的温水,往她手里送,“那主子也得多休息。”
就算只能多活一时,那也是一时。
只喝了一口,裴媚就将水杯放下了。
裴离站着,但她并没有抬头看他,视线只落在水杯上,“你先回吧。”
说不出是什么语气,只叫人听着便觉得没有活力。
“是。”
裴离往外走了几步,手机就来了消息。
他看了眼,随即转身又走了回去。
“主子,利智言失误了。”
利智言是裴媚亲自挑的,裴离也不懂主子是看上了她哪一点。
但他觉得应该是看上了她的蠢,这样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但是,这个人也太蠢了吧。
裴媚抬了眼,“怎么了?”
裴离直接转述了利智言的原话。
裴媚听了,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看上去一点也不重视此事。
“随她吧,能不能完成是她的事。
再说了,重头戏也不是她。”
“是,主子。”
裴离这次是真的转身欲走,但被喊住了。
“对了,那条鱼,抓到没?”
“前些天发现了她和小姐有接触,不过据可靠消息,她什么也没来得及跟小姐说。
现在知道我们在找她,就又藏了起来。”
“那就把人都派到小欢身边去。”
“是。”
裴离走后,裴媚紧接着就回了房间,躺下了。
她笔直地躺在床上,没合眼,而是盯着天花板瞧。
但那双眼睛又没聚焦,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几分钟后,她才闭上了眼。
依稀间,眼角似有东西划落。
周六,盛夏二十二周岁的生日终于到了。
生日宴会开始的时间在七点半。
但七点还没到的时候,盛家老宅里就已经停满了车。
这是盛家自回国以来的第一次大动静,前来打探消息的人自然很多。
余欢是在七点十分到的,盛寻去接的她。
客厅已经被商业人士给占领了,所以盛夏就“抢”了后花园。
余欢和盛寻到的时候,大家都送完礼物给她了。
眼尖的万一瞧见了不远处的二人,笑着道:“哟,盛哥哥和余小姐到了啊。”
众人也随之侧目。
余欢看向牵着自己,走在右侧的人,状似好奇地问,“万一为什么叫你盛哥哥?”
瞧,她这会儿不叫人万先生了。
盛寻对小姑娘的情绪毫无所知,“他就喜欢这样。”
小姑娘又状似平淡地问了,“那你也喜欢被这样叫吗?”
盛寻回答得很快,“不喜欢。”
然后灵光一闪,想到了一句话。
紧接着,他往小姑娘耳边靠,“不过要是你的话,我就也喜欢。”
他说话间的气息吹得余欢耳朵发痒,连带着腰那里也有一种异常的感觉。
她上半身不可控地僵了一瞬,脸也红了。
但是她还记着正经事,“那为什么还让他这样喊你?”
还差几步就走到了众人边上,盛寻听着这话,突然就明白了。
他偏头对上小姑娘的眼。
她眼里的醋意半藏不藏,像是因为实在藏不住,所以才暴露的。
只是,他还是想听小姑娘亲口说,便问,言语间带着窃喜,“你是在吃醋吗?”
一般情况下,碰到这种被戳穿的事情,余欢都是不会承认的。
下一秒,盛寻就听见了一句,“是。”
但余欢此时面对的是她喜欢的人,她不想说谎。
盛寻心里是又新奇又喜悦,不得不说,小姑娘这个“是”字很合他心意。
“好。”
余欢不知道他这个好是什么意思,也没来得及问就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