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莀被推醒，茫然了一瞬才回过神来，立刻感觉的嘴角湿漉漉的，忙掏出手巾把口水擦干净。

李洛莀冲李洛苒讨好的笑笑“姐姐，我也不想的啊，只是睡着了控制不住嘛。咦，姐姐，你怎么不看书了。”

李洛苒又想到书页上的口水，又是一阵恶心，又庆幸自己没伸手去碰一下。

李洛苒斜了李洛莀一眼，倒没说什么。然后撩开车窗帘看看窗外的风景，因为怀中身旁都挤着人，也不感觉冷了。

袁巧虽然闭着眼睛，但她是在修炼，又不是睡觉，所以刚刚车里的事她也通过两人对话猜出个大概。

心中小人满意的点点头，这两姐妹关系又好了一些啊，不错不错。

袁巧闭着眼睛继续修炼。

因为这里是京郊，除了小部分村子外，其实大部分都是大户人家的庄子。那些田地都是佃给佃户种着。

不久之后就是立春，那些佃户现在正忙着翻整田地。为了来年收成好，那简直是把田地当祖宗伺候，一家老小全上阵，务必把田地规整好。

穿着破旧打着补丁的农夫浸没在冰冷的田水中，用锄头艰难的锄地。不远处，还不到大人腰上的小孩子也在艰难的帮着忙，一张张黑瘦的小脸被寒风冻的发白，依旧不被允许回家休息。

有个双手肿的像馒头一样的小姑娘艰难的提着一大桶什么，气喘吁吁一步一挪的往前走。马车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停下来抬起头好奇的看着马车，目光落到李洛苒脸上的时候，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眼睛中还包含着明显的羡慕。

程叔赶着马车极快的掠过了小姑娘，但小姑娘那双惊讶又羡慕的眼睛却落在了李洛苒的心里。

李洛苒心中想着，我都被允哥哥休了，有什么好羡慕的。但紧接着又闪过另一个念头，没想到被允哥哥休了的我还有人羡慕。

李洛苒不曾放下车窗帘，然后就见到了更多眼含羡慕的小姑娘，同样见到更多在冷水中辛苦劳作的农夫，甚至还有农妇小孩子。

“他们好可怜啊，幸好我没生在农家，要不然想想这么冷的天还要出去做事就好怕。”李洛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把脑袋杵到车窗上往外看。

“娘，你看了他们还觉得自己是最可怜的吗？”袁巧也从修炼中退出来，插嘴问道。

自己现在虽然被祖母扔了出来，但至少还可以舒舒服服坐在马车里，有人保护着，有人陪伴着，可以安安稳稳的看自认为有趣的书。

即便马车上没有吃食，但至少还有一百两银子作备用，不可能真的沦落到吃不上饭的地步。更别提她之前在家中的生活了。

所以和那些劳作的农户想比，自己确实比他们好多了，但李洛苒才不会如此轻易承认。

李洛苒刷的放下车帘，坐回角落，反驳道“不一样，他们苦的是身体，而我苦的是心。”

“姐姐，你怎么知道他们身体受苦外，心里就不苦了呢。据说有些大户人家收佃户的租子要收到六层，他们辛辛苦苦劳作一年，不仅要交租子，还要交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