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程岚撑起身子去看舒灵，却见她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或许她只是好奇吧。

白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程岚闭上眼睛，脑子里一会是傅临越冷冰冰不让她去的声音，一会又是工厂里黑漆漆的房间，一会又是被套上头套扔在街上的画面，所以翻来覆去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程岚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迷迷糊糊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来电显示是傅明川，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傅明川不等她开口，就急匆匆地说：“你快来医院一趟，奶奶病情加重了。”

自从上次一起吃过饭之后，程岚跟傅明川就熟悉了起来。每次她去看奶奶的时候都能遇到他正在奶奶病房里逗老人家开心。

一来二去两人成了比较要好的朋友，傅明川经常会跟她分享一些奶奶在医院的日常。可是从来没有这样半夜给她打过电话。

程岚一颗心仿佛坠入冰窖，颤抖着嗓音问：“很严重吗？”

傅明川深吸了一口气说：“奶奶一直在等你，你现在来医院，不要着急，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我知道了。”程岚连忙下床，可是腿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直接就摔倒在了床边。

舒灵见状连忙把她扶起来，看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就大概猜到了什么：“你先换衣服，我去叫我爸爸，咱们一起去医院。”

程岚现在脑子里嗡嗡作响，本根没有办法思考。只能听话地快速换了衣服，然后跟舒灵父女俩一起出了门。

“昨天我去的时候，老太太还挺精神，怎么会突然出事呢？”

程岚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她一直害怕魏坤把他们离婚的事情告诉奶奶，刺激到奶奶。可是奶奶已经自己察觉到这件事了，还一点都没有生气，那么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突然病情加重呢？

只有舒灵一个人，脸色越来越苍白，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被恐吓之后，她觉得什么事情都跟傅临越脱不了关系。

甚至她还想到了那辆被撞成废铁的警车，目光涣散地看着外面大得看不清道路的雨，她心里很不安。

突然一个急刹车，程岚和舒灵都撞到了椅背上。

“你们没事吧？”舒伯伯回头问。

程岚摇头，舒灵把头伸到前面去问：“怎么了？”

“有人拦住了我们。”舒伯伯语气有些不太好，显然意识到这些人来者不善。

果然，很快就有人敲响了他们的车窗，好在舒伯伯之前就把车窗锁了。他打算重新发动车子，从旁边绕过去。

可是程岚却接到了傅临越的电话：“跟他们上车。”

“你想干什么？”

“听我的话，跟他们上车。”

“我奶奶等着我去见最后一面，求求你……”

那边沉默了一会，再次传来了傅临越没有任何感情温度的声音：“不想舒家父女陪葬，就乖乖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