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越没想到在她心里，竟然这么排斥自己，脸色又比刚才难看了几分。

他解开西装扣子，扯开领带，斜靠在门框上点了一支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程岚。

“你就这么讨厌我？”他问。

程岚毫不犹豫地点头：“傅临越很坏，他害死了我奶奶……”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程岚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谁跟你说是傅临越害死了你奶奶？”傅临越不知道自己背上还背了这么一口锅，原本就不好的心情，现在更不好了。

“不用谁说，我都看到了！”程岚哽咽着，抬头看他时，眼中已经带着浓郁的恨意。

“既然你认为他害死了你奶奶，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我没有跟他在一起！我他逼我的，要是我不答应，他就会继续害灵灵和舒伯伯。”

傅临越气得都有些想笑了，他身上背的锅还真是不少。

“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止，我还要报仇，我要让那些欺负我的人付出代价，要让害死奶奶的人付出代价！”

“你想杀了傅临越给你奶奶偿命？”烟在傅临越手里燃尽，他丢在地上，用皮鞋碾了一下，然后向程岚走过去。

程岚被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傅临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挑起她的下巴不屑道：“就凭你这样？”

程岚被他看不起自己的样子激到，想站起来让自己更有气势一点，可是因为醉的厉害，刚站起来就直接扑进了傅临越怀里。

“所以你报仇的方式就是投怀送抱，想让我精尽，人亡？”

“才不是！我要……”

“你要怎么样？”傅临越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程岚感觉自己好像被吸入了一个漩涡里，意识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耳边依稀还能听到有人在说话：“你真的，就那么讨厌傅临越？”

程岚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软萌的男孩子模样，他乖乖地站在单元楼门口等自己回家，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亮亮的，然后立刻朝她奔跑过来。

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傅临越，他也很可怜。我以前想好好疼他的，他太可怜了。”

“那现在为什么不想了？”

“因为我知道他根本就不需要，而且他做了那么多坏事……”

“如果那些坏事都不是他做的呢？你会疼他吗？”

程岚愣愣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做过的事情怎么能说是没做过呢？

傅临越眼里期盼的光芒一点点熄灭，他转身往楼下走去，没有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他回头冷声道：“不想在外面喂狼，就赶紧进来。”

程岚忽然哆嗦了一下，连忙跟着他跑进了楼梯间。

可是她的酒还没醒，所以她站在比傅临越高的两个台阶上，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跳到他身上大声嚷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傅临越！我叫你欺负我！我叫你欺负我！”

接下来的场景，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傅临越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终于把人弄到房间后，他正准备好好收拾收拾她，却发现程岚已经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