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我们的，我是小越的母亲。”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穿旗袍的清冷女人向程岚走了过来，她没有解释她口中的小越是谁，可是程岚下意识就是知道，她说的是傅临越。

而那个唯一还坐在麻将桌旁的男人也站了起来，走到小越母亲的身后，揽住了她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画面十分温馨。

程岚突然福至心灵地扫了他们四人一眼，转过身去对程奶奶说：“奶奶，他们是沈眉、程青、沈姝和傅红川吗？”

“是的，沈眉是你的母亲，沈姝是你的小姨。”程奶奶对他们点点头。

然后沈姝就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她：“岚丫头，我们小越从小就吃了不少苦，你帮小姨照顾他好不好？”

“他很厉害，不需要我照顾。”程岚想起傅临越的样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气鼓鼓的。

“傻孩子，他那些厉害都是装出来的，其实他心里最是脆弱不过，他害怕孤独，害怕被人抛弃，所以总是去招惹明川那孩子，怕他们忘了他。说起来，我这个母亲当得十分不称职，可是想要弥补他也已经做不到了。好在现在他把你放在心尖上，你替小姨好好照顾他好不好？”沈姝紧紧拉着程岚的手，程岚环顾了四周一圈，发现所有人都热切地、期盼地看着她。

好像她如果不答应他们，就做了一件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我知道了。”程岚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然后四周的环境就变了，她像是站在一个荧幕前，看着荧幕里的傅临越快速地从几岁的小孩子长成了现在这样冷厉的样子。

他的前半生，被人欺辱，被人忽视，被人遗弃的所有事情，都在她眼前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闪过。

最后她看到傅临越失望又埋怨地看着她，渐渐没入了黑暗，她心里一慌，伸手去抓他。

“傅临越！”她惊叫出声，只不过因为发烧，声音不仅沙哑而且很小。

“程岚。”耳边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程岚意识还不是特别清楚，感觉自己好像还在梦里，听到声音就以为是傅临越，转身紧紧抱住了他：“你没事吧？”

想到他刚才看她的眼神，她莫名地觉得很愧疚。

“我没事，但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吧。”傅明川虽然不忍心，但还是拔掉了她手背上的针头，疼痛感使程岚清醒了许多。

“能走路吗？”傅明川扶着她下床，亲自蹲下身帮她穿鞋子。

程岚看了一眼四周，闻着真实的消毒水的味道，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只不过那场梦太真实了。

她被傅明川牵着走了几步，然后低头看着被男人拉着的手，问道：“我们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