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太善良了？”程岚把脸埋在他衣服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傅临越转身，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只许对我一个人善良。”

“嗯，只对你一个人善良。”程岚贪恋他身上的味道，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傅临越怕她冷，又把她抱回了床上，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合着，却都睁着眼睛无法入眠。

“睡吧，你的黑眼圈都赶上大熊猫了。”程岚用指尖轻轻触碰他的眼角。

虽然房间里一片漆黑，但是她能感觉得到，他正看着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没有吐露出来。

“想跟你多待一会。”傅临越的手在她腰上无意识地磨着。

以前他心里想着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这样，心不在焉。

“以后又不是没机会见面了。”程岚想笑着缓和一下气氛，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每说一个字，心里都酸涩不已。

傅临越听了她的话也是一阵沉默。

沉默到程岚以为他睡着了，才听到他低沉而暗哑的声音说着：“以后你还想见吗？”

程岚鼻子突然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她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可是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早就出卖了她。

傅临越原本摸着她腰的手僵住了，一动也不动。有时候他真的希望她蠢一点，笨一点，不要把事情看得那么清楚。

“咱们认识虽然没多久，但是我早就腻了，像我这种经历过人生百态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呢？傅临越，以后别见了吧。”程岚张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张嘴的瞬间是发了狠的，可是牙齿碰到他几乎全是骨头的肩膀，却怎么也狠不下心了。

“如果我把你藏起来，就能天天看到了。”傅临越的声音罕见的有些苦涩。

程岚笑着吸了吸鼻子：“你以为你是汉武帝啊，想学人家金屋藏娇，也得问问我愿不愿意呢。”

“那你愿意吗？”傅临越郑重其事地问。

程岚一本正经地答：“我不愿意，傅临越，我祝你前程似锦，万事如意。”

傅临越从胸腔发出一声轻呵，然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早上程岚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有人了，哭得红肿的眼睛提醒她，昨晚上的一切并不是梦。

她跟傅临越，没有将来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她终于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了一场。

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