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生的好,寻常又会讨好卖乖,可惜秦峥却丝毫不吃他这一套,闻言只睨了他一眼,道:不能。
不是吧,秦峥,咱们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一顿饭都不行?你也太绝情了吧!
郑怀洛简直是个戏精,唱念做打说来就来:当初小爷我可是放着好好儿的翰林院不进,直接上了你的贼船。如今你倒好,说弃我便弃我,无情无义如斯--
闭嘴。
秦峥捏了捏眉心,叹气道:聒噪。
郑怀洛顿时闭嘴,然而那眼神就像是会说话似的,让秦峥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冒犯了。
他复又叹了口气,道:今日阿九生辰。
这话一出,郑怀洛瞬间恢复正常,笑嘻嘻道:小嫂子生辰?那我更得去了,好歹咱们也是同行一路。怎么着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如今她生辰,我不到场庆祝哪儿说的过去。
他一面说,一面自己先上了秦峥的马车,一副死乞白赖非得跟着的模样。
秦峥原也不是真心赶他。逗着他玩儿罢了,如今见他这模样,不由得嗤了一声,道:我们家可不要吃白食儿的,带礼物了么,你就去。
闻言,郑怀洛脸色一僵,旋即嘿然笑道:带了带了,自然是带了。
什么?
秦峥一发问,便见郑怀洛格外正色的指着胸口道:最真挚的--祝愿!
他不说还好,说完这话,秦峥险些将人直接从马车上扔下去。
不过最终,善良如大理寺卿,到底还是默许了这人跟着自己回家。
自然,他之所以默许,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有事要嘱咐。
只是还不等秦峥开口,便先听得郑怀洛问道:大人,你说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峥才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闻言先是悠闲的喝了一口,方才问道:比如呢?
这还有什么比如?
郑怀洛叹了口气,蹙眉道:别的不说,单说那穆渊,他的罪名清晰明了,皇上也认了这人的罪名。却不肯叫咱们继续查下去,如今就这么按着不处置。反倒是那些红莲教余孽,倒是让咱们追查的一个劲儿,可问题是,那些人都被咱们翻来覆去的查了多少遍了,他到底想翻出来什么东西?
他神情里有些不大痛快,说到这里,又沉声道:这一路上,咱们查到的那些东西,如今到了皇上这里,分明就是吃力不讨好,依我看,怕是这次咱们先前的功夫都白费了!
还有那个红莲教,分明是有线索指向皇子们的,可皇帝竟然视若不见,这让他们怎么查?
听得郑怀洛这话,秦峥倒是神情自然,淡淡道:不过是少一条路子罢了,怎么查不得。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你,说了多少次了,谨言慎行,又忘了?
这话一出,郑怀洛顿时闭了嘴,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口道:我也只在你面前抱怨。只是觉得咱们这一路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都说天威难测,这位皇上更是个阴晴不定的。雷霆盛怒是他,如今悄无声息也是他,偏偏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只能顺着,不敢违逆。
念及此,郑怀洛又有些同情秦峥。
自己只是个副手尚且如此多的抱怨和不甘,这一路下来秦峥可谓是付出最大的,如今这结果,想必他也不大好受吧。
他才想到这里,就听得秦峥淡淡道:谁说咱们一无所获的,任何事情,只要做了便有痕迹,藏得再严实,线索也终会浮出来的。
秦峥这话,却让郑怀洛神情瞬间一亮,斟酌着问道:你是说,有线索?不对啊,咱们查的东西,我不是都知道么。
闻言。秦峥捏了捏眉心,道: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你这两日去长公主府,查一个叫鸾莺的侍女。
鸾莺……这名字我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郑怀洛记忆力甚好,才想了一瞬,就顿时记了起来。神情也一瞬间有些猥琐:你说的,是那个当初跟白临渊苟合的丫鬟?
这人分明生了一张娃娃脸,可是那表情猥琐起来的时候,叫人瞧着越发多了几分违和感。
秦峥鄙夷的睨了他一眼,离得他远了些,生怕这傻气传染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