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清风拂过，虽然风中花香怡人，却让莫北背后一凉。

莫北看着面前这仙风道骨的老者，竟称自己道号昆仑？难道他就是那传说中仅仅一息就创造了整个昆仑界的昆仑上仙？

但他又说自己是妖帝，可莫北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丝妖气，这又作何解释？

老者只是冲着莫北笑了笑，未带半分恶意。见状，莫北也只是提防着，没打算轻举妄动。

那老者看向远方，道：“自昆仑界诞生以来，妖气与灵气就并存于此。虽然曾为修真之士，但人族之中却有为妖气侵蚀者，成为了妖族。而在机缘巧合之下，妖族之中有一名为蚩九黎的少年，接触到了那妖气的根源。”

这一点，与施昭对莫北所说的话不谋而合。那名为蚩九黎的妖族少年，便是日后得到了妖气根源之力的妖帝。

老者又道：“自此，那妖族少年摇身一变，成为了妖族之中妖力顶尖的霸者。他以一己之力诛杀十修罗，塑十殿妖王，广纳二十四妖将，在短短数年间统一了散居昆仑各地、茹毛饮血的妖族。后又在妖邪之地建造万妖国，自封为妖帝。”

莫北好奇的看着老者，不知他为何要说起这些陈年旧账。

“但是，成为了妖帝的蚩九黎却一直忌惮着一个预言。传说，人族之中将诞生一个能以一己之力融汇五行灵力的天命之人。那人会将整个昆仑界的灵气带向平衡，到那时，人族便将重新兴盛，而妖族则会不复存在。”

这个预言，也是莫北这一路上挺无数人提起过的。

“于是，蚩九黎有了一个计划。他要从那人族的天命之子手中夺得五行之力，将之腐蚀为妖气。那么灭亡的便会是人族，妖族则会兴盛不衰。这个念头是从什么时候生出来的？连我自己都忘记了。我只记得我在妖帝宫等待了上千年，一直在等着你的出现，莫北。”

若换做以往，听到这里，莫北可能已经直接刀刃相向了。但这时他却没有，周围吹来的风让他连杀伐的兴致也没有。

他只是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也风轻云淡的看着空中一朵云彩，道：“这么说来，你才是真正的妖帝咯？”

“可以这么说。我本来寄宿于蚩九黎体内，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我发现妖族并不在乎妖帝是谁，只在乎妖帝这个称呼本身。既然由谁来当妖帝都无所谓了，我索性换了一个躯壳。”

老者说到这里，莫北已经把他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莫北道：“所以你抛弃了名为蚩九黎的妖族躯体，侵蚀了澹台观月？”

老者则微微摇着头，笑道：“飘雪宫澹台氏，她们世代都是由灵气感孕而生。但她们也担任着人族净化妖气的职责。这便是可乘之机。澹台观月，从她在娘胎里起，就不是什么灵气感孕，而是妖气感孕。她天生就是我为自己准备的躯壳。”

莫北眉头一皱，紧紧持续了一个瞬间，又舒缓开来。

“那观月宫主还真是不幸。你那么做，都是为了迎接我吗？”

“没错。我想，作为妖帝与你正面抢夺五行灵力，倒不如借着人族之身潜伏在你左右，更容易得到它。”

莫北缓缓站起身子，他伸了个懒腰，仿佛刚刚午睡醒的小猫。迎着阳光与微风，虽是大敌当前，他却感到鲜有的轻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