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也无用,究竟发生过什么,而你们又做过什么,炼狱皆有收录,我亦看得清楚。尤其江淮恩今日所言所语,呵,这样的好儿子,便我帮你将他斩了,也不过是清理门户,而你也该乐得如此,至少不必再因他受气受累,亦免得哪日不开眼惹了不能招惹之人,给江家带来灭顶之灾。”
断刀横过,血光流淌仿若鲜活,之上气机沉浮,凶杀无尽。
“我时间有限,给你最后三息,若仍旧不肯让开,便将自己的棺材也准备好吧。”
“你说的,也是不错,可他毕竟是老夫的亲生子嗣,更是他娘临终托付,又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他就此而亡...却老夫要阻拦又如何,拦不住的。炼狱迷踪乱步玄妙无尽,你血天传人是虎王义子,更是炼狱圣子,迷踪乱步之下,老夫又怎能阻拦得了...”
江老家主苦涩一笑,轻轻摇头,也似已经认命。
“也罢,便当没有这个儿子。”
江淮恩闻言,面色当即大变,匆忙拉住了江老家主的衣袖,眸中满是哀求,连连哀求,只差跪在地上。然后者也不过瞧他一眼,深深无奈,惹得江淮恩大怒大恐,嘶声怒骂,入耳难听,是大不孝之人!
“如此最好,便请老家主让开,就日后要寻仇也好,小子一力承担,绝不否认而今的一切。”
陆尘眯起眼睛,只瞧了江淮恩一眼,森然的杀机席卷而去,便他口中怒骂当即止住,再无能出声,更眼睛都要掉出来,满面惊恐的模样,相当窝囊。
江淮远江淮连兄弟二人也是惊愕,却再看陆尘与那断刀,终究是未能多言,只无奈默叹。
“死了好,死了好啊...一死万事消。”
江老家主双眸泛红,隐泛泪光
。
他忽的一笑,凄凉而又凄惨,将眼睛也深深闭上,转身向着别的方向,不忍去看。
便是等同让开。
陆尘瞧了江老家主的侧面一眼,却后者面上皱纹更深,似半身入土的老人,再无先前鹤发童颜的模样。哀莫大于心死,江淮恩惹了这般大祸上身,未曾连累江家灭亡,已是极好。诚如陆尘所言,如江淮恩这般性情,说不得哪日不开眼便得罪大人物,惹来更大的麻烦。
而如今想得明白也好,纵平日宠溺,却有大气度在身。
亦少了许多麻烦,至少在陆尘而言如此。
一步步踏定,气机动荡,血气化龙直冲霄汉。于之下,断刀长吟,震颤有声,缭绕不绝,显化杀机沉浮。狂风如刀席卷蔓延,寸寸刮骨,却再一步踏下,临近江淮远身前,这百里之内的空气都已经凝结。
更杀机之下,江淮恩如筛糠般颤抖,毫无反抗之力,亦手脚僵硬,便动弹也不能,只瞪大了眼睛,看着陆尘将断刀缓缓举起,有血光通天,将龙柱染成黑红的颜色,狰狞可怕。
“不...不要...爹...老爹,救我...救我啊老爹!”
江淮恩还在拼命地叫着,却这杀机之下,便躲闪也不能。
陆尘满面冰冷,眸光淡漠,只瞧着江淮恩这般窝囊的模样,杀机更甚先前。
“死吧。”
刀落,漫天杀机汇聚而来,如风暴席卷。
“该死的,是你!”
江老家主忽的回身,满面狰狞,挥手便是一尊三足两耳鼎出现。他一身灵光轰然涌动,化出长河,推鼎而动,便周天气机都被接引,暗合大道,生无穷伟力,直向陆尘而去。
天地气机动荡,如此变故,纵始终小心警惕的洛仙儿也反应不及。
她凤眸圆睁,第一时间便冲了出去,一身气机狂涌,血红大枪亦携带滚滚浩荡之力,若大浪翻腾而过,却怎的也来不及。
“老贼好不要脸!”
娇叱将落,陆尘手中刀势忽变,不过手腕一转,这漫天杀机沉浮,汇聚而来,犹如风暴,更无尽雷霆蔓延而出,流转刀身之上。一念所及,阴冥气机汇聚,是陆尘手背都浮现灰色纹络,藏无尽大道。
漫天混沌,犹若漩涡倒灌,直冲灵光长河与三足两耳鼎!
只见得血光长涌而过,断刀显化沧澜三千,轰然碰撞,仿若山峦崩摧般的可怕音浪当即席卷滚荡,更气浪翻腾,将洛仙儿也冲得倒飞。却之中,陆尘满面平静,不过握刀的手臂隐隐颤抖,虎口有所撕裂,不见之处,手腕骨骼都隐现裂痕。却那三足两耳鼎已经冲上高天,被斩得破烂许多,虽未曾就此沦为废器,可灵光彻底破碎,道痕覆灭许多,也是再难修复。
江老家主内伤更甚先前,退后两步,一口鲜血喷出,面色更显苍白。
却伤痛如何无妨,更多的是心中震惊。
尤其陆尘面上的平静,更让他莫名恐慌。
“老而不死是为贼,你这匹夫该去做那自己最看不起的戏子,想来会是名声大噪,留下不少经典佳话。”